謙益的眼睛。
怎麼不送醫院?動手術不可以?許謙益語速飛快,他著急時就會蹦出一串英語,很標準的英式發音。
葉染也用英語對答:她們那邊三推四阻,許先生應該知道,那幫女人……葉染馬上掐住尾音,不敢顯露太多主觀情感,說道:我想……小虞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是絕不會來麻煩許先生的……
他皺眉,沉思,頭痛地揉著額角:這我知道,她……不會……不會麻煩我……
許謙益很果決:馬上叫助產士去西府!動手術!救人要緊!他突然轉身,情緒有些激動,但能看的出來,他已經在很努力剋制,許先生低著嗓子,聲音喑啞:我去看看。
葉染有許謙益一句話壓著,自然敢放開手腳去做,她回身匆匆地踏出房門,得了命令準備去壓一壓西府那幫為所欲為的女人。
許謙益這邊卻遇到了更大的麻煩。他心裡清楚,這個節骨眼上,他該避嫌,西府是萬萬去不得的。但他不能,他剋制隱忍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衝動了,尤其這件事還關乎她的命……
自幼和他相依為命的姨母,這時已經淚水漣漣,撲過來幾乎要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謙益,你不能去!你想到後果了嗎?!
多年的心血,栽培只此一人,許謙益卻要親手將自己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姨媽,我……他目光呆滯,麻木的就像一個木頭人。
很靜的室內,只有長輩的低低抽噎迴旋。她不敢說太多的話刺激眼前情緒已經十分激動的外甥,只能用沉默給予他清醒的思考。
許謙益頓了頓,有些寬解的意思:姨媽,不是我不明白人言可畏,但……他眉頭緊鎖,語調中夾著幾分苦澀:西府那邊太亂,祁叔又不在……那些姨太太爭風吃醋難免殃及池魚……她……
蔡玉娥抬起頭,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己早已長成的外甥。許謙益果然聰敏過人,她原本以為小許先生只管外面的大事,內府家宅那些女人之間爭寵的伎倆他完全不知,沒想到,小許先生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嘴上不說。
西府阮太太今天逢上這遭要命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