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族、這麼宏偉的地下王國交給一個和許家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黃毛小子,那是萬萬不可答應的!
何況閣老不願放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都是叔父的輩分,誰願意聽一個後生小輩擺佈?
所以,許家才會有奪權的危機。
如果父親許致善一直掌控許家的地下王國,不肯鬆手的話,虎視眈眈的叔父們即便有意見,也不敢當著父親的面說什麼。手腕鐵血的當家許先生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王國被瓜分,那麼大的家業,不傳給自己的兒子,更不會傳給自己別有用心的弟弟們!
如果他一直活著,那該多好。許謙益和風字輩的兄弟們可以不必管外面硝煙瀰漫,學著做生意,學著應酬和黑社會打交道,只是為了為自己父親分擔煩惱,並不是為了生存。
可是,許致善先生操勞了一生,總有撒手人間的一天。
這一天來的太快,許家的地下王國暗流湧動,風字輩被迫長大,身為長子的他,被迫揹負各種流言蜚語,接起那麼沉的擔子。
戰爭,權謀,甚囂塵上。
就在前不久,中東出了一場好戲,這塊藏金的寶地讓利益至上的商人趨之若鶩,各方大佬也都在那裡集會,惹得太平洋警察一身冷汗。
等許家反應過來事情並不簡單,其中有詐時,倫敦家裡的壞訊息已經傳來。許謙益竟被逼的脫不開身,許風寧當時也在,虧他拼命送出訊息,佈疑陣迷惑對方,才為許謙益爭取了時間,疾馳回英倫。
可怕的並不是圈裡有人要算計他,可怕的是,那人並不是圈中人,而是許家客。許謙益處處與人為善,即使在生意場上也很少得罪人,這次差點栽在中東,竟然是被自己人算計了!
許家的內賊千方百計把下任聲望頗高的許先生困在中東,心思實在太狠。他當時人在迷霧中,根本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只預感其中有詐。等他想回倫敦時,已經來不及了,幸好同去的許風寧反應快,自己留在中東麻痺敵人,讓許謙益騰出手去處理倫敦家裡的事。
真正的大陰謀,出在英倫。
他坐輪渡連夜趕回,一路兼程,因怕機場有人埋伏,走的都是巧路。回到倫敦時,父親許致善已經病危。
許謙益何其聰敏,這才恍然大悟,許家內賊為何千方百計要把他困在中東?因為有人在怕,怕他回來爭位。
但是許家的另一股勢力實在太小瞧他和許風寧兄弟情深了,他們離開時,許致善就一直在病榻上,這次中東異動,家裡又突然傳來訊息令速回,許家兄弟就已經隱隱有感,可能家裡父親情況不太好。就是在這樣本該互戧奪位的情況下,許風寧寧願把自己絆在中東,也要騰出手來推許謙益回國。
他到家才一天,許家已經變了天。
他速度也很快,已經派人去中東接回許風寧,回來守孝。絲毫沒有一點避諱。
許家兄弟互相推位的胸襟著實狠狠打了別有用心之人的臉,他扣著羊脂扳指,在倫敦潮溼的陰雨天裡,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天翻地覆。
許風寧,很快就要回來了。和他並肩作戰,共同執掌倫敦許家王國。
許謙益孤單的側影在燈下晃過,此時外面雨已經停了,空氣裡卻仍然溼溼潤潤,帶著雨後腥潮的味道。
他很冷靜,也很期待即將到來的一場硬戰,風字輩的幾位兄弟已經長大了,那些叔伯根本不知道,他多的並不是爭位的敵手,而是共同進退的手足兄弟。對於權力,他並不戀棧,只要風寧想要,他隨時可以拱手相讓。
此時正是許家權力交接立位最艱難的時候,他對生意、對倫敦許家王國興趣並不大,但許致善遺言是要讓他接手,他一時不能背信,目前的決定是,先接過這個擔子,剔除荊條倒刺後,再把許家正式交給羽翼初豐的風字輩。
初看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事情哪有這麼巧,他父親正好在幾個最得力兒子都不在身邊的時候病危?
那幾位叔父各懷鬼胎,如果真狠下心做了昧良心的事,暗害他父親,那麼等到許風寧一回流,就是他們兄弟聯手徹底報復清理門戶的時候。
羊脂扳指在他手底迴轉,很細潤的色澤,觸著手中的溫度,更顯瑩透。玉養人,人也養玉,他戴這枚扳指這麼多年,早已經和它形神俱一。
屋外流光淺淺,雨後倫敦到處都是清亮的綠色,空氣很好,帶著泥土的芳香,勃發的生機掛在每一棵蒼青綠植的枝梢。
有水珠順著葉尖滴落下來,對映一片瀲灩五彩的光,落地時,蹦碎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