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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褚蓮睡在妍妍邊上,抿著唇,眉眼精緻,面板膩的像細瓷,映著午後微醺的陽光,像一枚擺在櫥窗裡精美的瓷娃娃。

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端詳她。她的風情,她的微笑,像計算精密的鼓點,落在他的心裡,敲碎了整片汪洋大海。他可以在她面前屈膝,不計風度,只要她開口,整個三藩女人人人豔羨的溫柔,全在她懷裡。

可是褚蓮不肯。連一句軟話都不肯說。

乳母坐在一邊給小孩子掖被子,穆楓揮手示意她走開,自己則坐下來,伸手捏了捏妍妍的胖包子臉,掌上明珠,真是舉世稀罕的寶貝,不知將來,哪個臭小子有福分,摘了三藩教父的心頭肉,側坐東床。

穆楓略微皺眉,側過身去,粗糙的指腹從褚蓮的前額滑下,動作溫柔,他探下/身去,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

還不夠。她是淺嘗不夠的溫柔。

她的唇很柔軟,膩的像棉花糖,穆楓深吻,指腹扣著她的下巴,綿長,眷戀,不捨離開。

褚蓮突然睜開眼,驚地坐起,瞪大眼鏡看他。像夢魘。

雨後龍井。她會煎茶,滾燙的水潑下,鮮嫩的綠葉尖兒捲起,入口是滿滿的茶味,不膩,唇齒餘香。

他真想問她,阿季,你接一遍賭書潑得消茶香,下面一句是什麼?

他接過茶杯,道一句謝,生疏而平常。

眼睛,卻一刻沒有離開過褚蓮。

當時只道是尋常。他問不出口,阿季也不說。

我不知道……穆先生今天好興致,會來這裡。被他看的滿臉臊,褚蓮只好尋話。

我來看看女兒。他抿一口茶:聽母親說,你把孩子抱過來了。

我想她……褚蓮聲音溫柔,只這三個字,眼中帶淚,早已讓穆楓降不住。

好,好,他眼底含笑,想女兒,偏偏不想穆先生……

褚蓮一愣,撇過頭去,紅了半邊臉:想著穆先生的女人,從這兒排到加利福尼亞海港去!排都排不到褚蓮……

誰?穆楓放下茶杯,故意逗她:你說誰呢?

聽說,俄羅斯女人婚前都是尤物,膚白腿長,身材窈窕,穆先生比別人都清楚吧?

穆楓大笑:要吃味兒把話說白點,穆先生不跟你猜謎……他站起來,繞到褚蓮身後,呼吸幾乎貼著她的脖子:是啊,斯拉夫的白玫瑰婚前個個都是尤物,婚後……個個都變茶缸。還是褚蓮好,兩年了,鐵打的心腸一點兒都沒變……他伸手,輕輕撩起褚蓮垂下的鬢髮,動作溫柔,趁太太發怒前,趕緊討饒:那個俄羅斯漂亮妞,是烏克蘭集中營培養出來的暗諜,我有幾條命消受?現在關著,要怎麼發落,太太也有發言權。他微笑:太太怎麼說?

褚蓮推開他:穆先生的風流韻事,我管不著。

穆楓臉色微變:我就當太太吃味,說的氣話。你再敢解釋蠻纏,別怪九哥不客氣!九哥的事你也不管,趕著姓張的你就管?

褚蓮大慟:你提舊事做什麼?

做什麼?他頓了一下:我——吃味。

枯葉紛紛,頭頂烏雲滾滾,濃黑的暮色裡,蓄著一場大風雨。

夏芊衍腳不點地,嚇的失了魂,被老夫人屋外的丫頭接進門,趕緊清水涼白開伺候著,夏芊衍接過喝了兩口,差點嗆著。坐在那裡愣的像木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臉色卻是慘白慘白。

老夫人也嚇了一跳,叫人攙她:衍丫頭,誰欺負你啦?

跟來的乳母后腳就到,剛踩進門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氣喘吁吁:老……老太太,那邊……那邊出了大事啦!

老夫人不傻,範乳母一向是帶著穆先生的寶貝疙瘩靜姝的,那邊廂剛說褚蓮把靜姝抱走了,範乳母必定也跟去了風榭軒,這下子慌慌張張地跑到她這邊來報信,想必是那一對冤家碰了面,又是天打五雷轟的架勢,換了誰能招架穆先生的怒火?

老夫人順了順氣兒:慢慢說,不急。又是那對冤家犯閒氣,遷怒了你們,是不是?

老夫人……這回……這回和……和往常不一樣呀!這這……乳母咽息,實在連話都說不清楚。

老夫人站起來,心跳的厲害,望了望窗外,問道:怎麼靜姝也在哭?

午後的陽光被烏雲吞的片絲不留,空氣窒悶燥熱,逼的人喘不過氣來,像被人揪著喉頭斜拎,難受的很,真想快些來一場瓢潑大雨,壓一壓這股讓人渾身不適的燥熱感。

衍丫頭,榕兒林兒那些潑皮丫頭要熱鬧,叫你去請你嫂子來,怎麼人沒請來,反倒把自己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