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栩跪倒在地上一陣急喘,就在郝壬以為他會倒一陣子時,昆脈的宗繼突然咬牙獰笑,抓住了一大把泥砂往郝壬眼睛甩去。
夏莫栩手法快到難以想像,郝壬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一叢黃色的沙土朝臉飛來,他才剛要閃避,卻發現地上的夏莫栩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抓住了他的腳。
“浪郝壬,你又中計了!”
泥沙跑進眼睛和口鼻裡,郝壬不由得閉眼咳了起來,注意力也隨之分散了開來,他才剛開始覺得情況不對,肚子上就被夏莫栩反擊了兩拳,然後又被他強大的手勁拉倒在地。
郝壬背脊才剛落地,夏莫栩的膝蓋就壓上了他的胸口,隨之而來的是朝臉而來的一記黃炎拳,郝壬耳際轟然一響,他的左臉已經被夏莫栩狠狠的打中了,痛覺使得整個“瞳矓”的視野模糊了起來。
發動“瞳矓”,需要的是無比的注意力與專注力,一被夏莫栩打中,郝壬的眼力登時縮減了至少一半,再加上被夏莫栩壓在地上無法動彈,身上骨折聲再次響起,剎那間他又中了至少兩拳。
可惡,這樣下去會死……郝壬咬牙,為自己的粗心後悔萬分,“瞳矓”再次凝聚,他雙手同時抓住了夏莫栩的腦袋,趁他將炎黃純剛凝聚於手中時,一記頭槌就這麼撞上了他的腦袋。
“咚!”
響亮的撞擊聲從額上響起,夏莫栩完全沒想到郝壬還能出這種怪招,竟然就這麼被撞了開來,兩人的身影一擊驟分,郝壬這才喘著氣站起了身,勉強壓住身上的骨折,鼓起了橙炎試著治癒傷勢。
橙色的火花亮起,突如其來的,郝壬卻發現所有的橙炎都消失了,像是點不著的打火機般,火苗就此失去了蹤影,連帶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靈力用盡?這時,郝壬才想起了他從未想起過的這句話,饕餮的靈力畢竟還不是無限,而距離他上次用饕餮的“噬”吃東西,早已經超過三天了。
完了。
郝壬心中一涼,眼中的世界也隨之開始亮暗了起來,從“瞳矓”中看出去,一切都模糊了起來,他與夏莫栩的戰鬥已經拖得太久了。
夏莫栩的身形緩緩落地,然後再次握緊了拳頭,當兩人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思相互看著的時候,他們都明白了一件事。
兩人都已經到了盡頭,這一戰,拖太久了。
已經是,最後的一役了。
“一拳,決勝負吧?”冷冷地,夏莫栩問道,印象中,那是三天前兩人在擂臺上,沒有完成的那記最後交手,這時,再次從夏莫栩的手中化為熾熱的黃炎。
“來啊,沒在怕的!”郝壬回答,一如他三天前也是如此的回答,而體內最後的靈力,也隨之在他的手中化為熾熱的紫炎。
夏莫栩沉默著,浪郝壬也沉默著,彷彿是宿命的對決,兩人都知道,這記交手後,一定會有一個人倒下。
他們從頭到尾都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永遠不可能同時並存,如果今天不做個了斷,就會永遠是彼此最大的障礙。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夏莫栩冷冷的笑著,郝壬也報以虛弱的一笑。
這是已然油盡燈枯的兩個人,選擇的最後結局,郝壬知道,他在中國的這段故事,是贏也好,是輸也好,都將在這記交手後劃下句點。
“炎黃純剛.碎。”黃色的草書字“碎”。
“炎紫柔勁.崩。”紫色的草書字“崩”。
沒有任何廢話,兩人緩緩地相向前進,腳下逐漸地從緩步走變成疾奔,變成了一黃一紫的兩道光束,當郝壬與夏莫栩兩雙眼中映入彼此的臉時,他們同時看見自己的手中,亮起從未如此熾熱過的火焰。
好亮好亮,如同殞落的流星般,一閃而過,在碰撞之前,便已經華麗萬分。夏莫栩戴著炎黃戒的右手,郝壬住著三條炎龍的左手……
有那麼一瞬間,好多的景象,同時闖入了郝壬的腦海中,與櫻充滿錯愕的分離、天山上寧靜的夜晚、魔法師公會的來襲、解家人虐待般的練功生涯、陸蘭的故事、與小雪的愛戀……
他想起了龍首戰的一切,第一次扮成黑髮美女“珊瑚”、第一次被青兒拉去看病、第一次扮成蒲牢在擂臺上打架、第一次被殷唯拿針亂刺、第一次看見眼前的昆脈宗繼夏莫栩、第一次試著守護些什麼,挺身站在敵人面前。
他變了好多,如今的郝壬,不再是個平凡的死高中生,認真的愛一個人使人堅強,認真的想守護什麼,使人獲得力量。
而如今,郝壬記起他和小雪還有個約定,那天分離時,樹下的一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