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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96。

安琴冷冷地一笑:“我看她是有種!誰說女人不能炸碉堡、搶銀行?這個世界都讓你們男人踐踏完了,出來一兩個女的橫行霸道有什麼不行?”

司機開玩笑地說:“你別也是那個特工隊的吧。我讓你坐在身邊,咋個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安琴噗地笑出聲,一肚子氣洩了一半。

司機進一步套近乎說:“不去“玫瑰坊”了,我們去蹦迪怎麼樣?門票算我的。”

安琴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不怕我去投訴你?你這是公開引誘顧客。”

計程車司機說:“你看我們男人苦不苦,這點平等的自由都沒有,要是你引誘我,我還不知往哪裡投訴呢。”

“既然你這麼想合法地被引誘,咋又不去穿黑背心幹輕鬆活呢?”

司機說:“我要有那個本錢就好了。女人比男人挑剔多了!男人餓慌了,啥女人都是瑪麗蓮夢露。女人挑嘴,餓死了都要找阿蘭德隆,要不就是杜丘東仁。其實只要肯賣的男人,除了那身骨架子還是男人,心裡早就被踐踏得不是人了。所以你們女人啊,用那種方法是找不到真正的男人的。”

出租司機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地割在安琴的心上:自己愛上了個什麼樣的人啊,方駿啊方駿,我恨不得再打你幾個耳光。她一言不發地沉默著,車到“玫瑰坊”的門口時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要司機把自己送回南窯。

司機愣了一下,開玩笑說:“你是一會兒天堂一會地獄,大姐你是個謎啊!”

安琴惡恨恨地說:“是謎又怎麼樣!勸你一句,最好不要隨便去猜謎,猜不中會有獅身人面的野獸把你吃了的。”

“算了,算了,還是我們家裡的黃臉婆好,咋整也不會把我們當下酒菜。”司機把安琴送到南窯,安琴走出去很遠了,他還倚著車窗在那兒把她的背影盯著。

安琴想,叫人家不猜謎可能嗎,這個世界上好奇的人太多了,看到一扇門就想進去看個究竟,好多人就那麼不自覺地走了進去,等待的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機會有時候像陷阱,陷阱有時候又像機會。

一下子要從方駿的影子裡掙扎出來是不容易的,回南窯後安琴心裡一直沒安靜過,還盼望著方駿能給自己打電話,或是請自己給他煮飯,或是突然說哪一個地方又不舒服了……

當了一輩子護士,還沒有侍候過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人。父親在她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走的時候,她正在讀衛校,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舅舅和舅媽*辦的,只知道戴著白色小花,在靈前守了三天三夜,再就是在舅舅的監督下,抱著那個不值錢的陶瓷骨灰盒呆呆地跟著大人辦放置手續。

方駿這次受傷,讓她湧動著想為他做點什麼的念頭,但自尊心又一次次拉住她的腳。一個並不怎麼看重自己的男人,為什麼要為他那麼盡心,就因為他給自己那難以忘懷的肌膚之愛?

晚上九點過的時候,房東老曹和太太又開始大戰了。先是乒乒乓乓,後來老曹的那個女兒使勁地打安琴的門,安琴趕緊開門出去,娃娃的異父異母姐姐進來就抱著她哭:“安阿姨你去拉他們一下吧,我爸要把媽打死了。”

安琴穿上拖鞋就跑出去,一大堆人圍在房東家門口,卻沒一個人上前拉一下。老曹騎在林阿蓮的身上,拿著木屐發狠地在女人身上不分地方地亂砸。

安琴氣憤地上前推他,可一點都無濟於事。發瘋的男人哪裡是安琴這樣的女人拉得動的。安琴跑出來,喊一個看熱鬧的小夥子進去拉一拉。

那個赤膊的小夥子,冷漠地笑笑說:“晚上上床一睡覺就好了。”

這時幾個110的巡警來了,老曹幾分鐘後就老實了。安琴進去扶起林阿蓮,她頭髮散亂,像梅超風一樣地把臉都遮蔽完了。身上露出來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想到幾天前她那麼興奮地說有辦法拴住男人,真是心裡為她難過。

一個巡警問安琴是幹什麼的,安琴回答後,巡警用不信任的眼光看了她好幾眼。安琴這才發現,在這麼一群人中間,自己穿著是那麼不協調,幸好她穿的時裝都是比較職業化的,要不她想巡警可能會懷疑自己是暗娼了。在這樣的地方,打扮入時的,除了幹*的,真還難得有其他人。就在巡警看她的那刻,她又一次定要換個住處的想法。

她安慰自己:既然已經和方駿走出去了五十步,再走一百步又怎麼樣,現在他臥病在床,就是一個普通朋友也該去關心關心,何況自己曾是那麼地和他一起痴狂。

門一開啟,兩個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