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藝術,你這是在搞行為藝術。”羅澤對自己說,他把身上的毛衣脫了,把地上的毛線收拾了一下,他想找個垃圾桶,左右看看,後來他把這些毛線和那半截毛衣給了那個女服務員,說:“你隨便處理吧。”然後羅澤又去買了煙。羅澤要了兩盒辛巴威的雪茄,羅澤把煙聞了聞。
“煙很地道。”吧檯後邊的男人三十多歲了,胖胖的,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說。
第六十七章
67。
回到地下室那間屋子後,頓珠還在那裡唱歌。羅澤建議和頓珠唱一支《甜蜜蜜》,點了好幾次,卻沒有這支歌。後來羅澤把一盒煙拆開,抽出來一支,羅澤忽然想抽一下煙,就又喊來了服務員,要了打火機。煙抽在嘴裡沒什麼味兒,聞著卻很好聞。
“晚上就住我家吧?”羅澤對頓珠說。
“不行,我還是去學校住。”頓珠說她有事。
“你住一間我住一間,不會有事。”羅澤看著頓珠,又低聲笑著說,“但我真想把我自己全部給你,全部給你,我把我自己全部給你!”
“你不好。”頓珠說。
“你真不在我家住?”羅澤說。
“真不住。”頓珠說。
看著頓珠,羅澤忽然把頓珠用一條胳膊摟住,他這時候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決定就和頓珠在酒吧過一夜,這裡的酒吧是徹夜開放的,一小時二三十元。接下來,羅澤和頓珠唱起歌來。後來羅澤又讓服務員拿來一打啤酒和兩條紅色的毯子。羅澤告訴服務員不要打擾他們。
“有事會叫你們。”羅澤說。
啤酒喝到後半夜,羅澤開始一趟一趟地去洗手間,他實在忍不住。
羅澤再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在過道上攔住了他,問要不要安全套?
“安全套。”那個大學生模樣的人豎起一個手指,是中指,又說了一句。羅澤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問酒吧裡都有什麼牌子的?那大學生模樣的人便從褲袋裡取出幾隻來,是最普通的那種,國產的那種,羅澤想了想,還是要了兩隻。羅澤把*放在褲袋裡要離開的時候,那大學生樣子的人卻喊住了他,說:“你還沒給錢呢?”
“從茶錢里扣吧。”羅澤說,手*在褲兜裡。
那大學生模樣的人湊過來,小聲說他和這裡是兩回事,要是有零錢,最好現在就給吧。
“一個安全套是兩元,兩隻是四元。”大學生模樣的人說。
羅澤給了這個大學生模樣的人五元。羅澤的手在褲袋裡搓著那兩個*,很滑很滑,他好像都能聽見安全套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這讓他很興奮,他沒有馬上下到地下室裡去,他在上邊走來走去,樣子像是在找人。
他想看看坐在上邊散座的都是些什麼人,可以看得出,待在這裡的大多是情侶,當然還有雞,這可以從她們說話的樣子看出來,大多的桌上都點著蠟燭,蠟燭的光閃閃爍爍。羅澤再下到地下室時,進門的時候,他想了想,把*還是扔到了一進門的痰盂裡,*沒有馬上沉下去,就那麼飄著,羅澤看了一會兒,覺得它好像永遠沉不下去了。
這天夜裡在酒吧什麼也沒有發生,羅澤帶著頓珠離開那家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都快天亮了,就去我家吧。”羅澤開著車,對頓珠說。
“你的毛衣呢?”頓珠忽然發現羅澤的毛衣不在了。
羅澤就開心地笑了起來,看看自己,也想起那件毛衣了。
“這只是一次行為藝術。”羅澤笑著說。
頓珠隨著羅澤去了羅澤家,羅澤動作很輕地開了車庫門,又動作很輕地把車放進了車庫。羅澤動作很輕地開家門的時候,小狗在裡邊低聲叫了起來,羅澤馬上止住了它不讓它叫,羅澤想起整整一天沒有喂小狗了。
羅澤怕驚動了鄰居,馬上去陽臺在冰箱裡給小狗找了兩根火腿腸,把塑膠腸衣剝了,把腸掰成幾截扔給小狗。
再回到客廳的時候,羅澤發現頓珠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蜷著身子,一條胳膊垂下來,手腕上五顏六色的細手鐲都滑了下來,遮住了頓珠半個手。頓珠的手指白皙而纖細,指甲上有一點點反光,近似於珠光,是電話旁邊那盞落地燈的反光。羅澤過去,把頓珠輕輕抱了起來。
羅澤想了想,還是把頓珠抱進了臥室,臥室的那張床上鋪著條紋床單,條紋是三種顏色,蛋黃色,橙黃色和紫羅蘭色,很好看。羅澤沒把床單撩起來,他把頓珠放在了床上,頓珠的手不小心把床頭櫃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