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用村領導招呼自動地圍攏過來。
賈大富說:“狗日的龍娃,名堂多呢!我說他不可能不回來,領導都請來了,又整我們冤枉!狗日的龍娃名堂多呢!”
安琴一聽知道方駿不在家,知道司馬南又騙自己了,但心裡邊的期待頓時又被一種輕鬆替代。
司馬南在安琴給他介紹過後,立刻*到另一個角色中來,他兩手交叉在*前面,傲慢地衝賈大富點點頭,冷著臉幽幽地問:“方駿人呢,這麼大的事,不出來露個面?”
人群裡周老師跑了出來,一來就衝著安琴過去,拉著安琴的手說:“安老師來了好啊,安老師來了我就好給龍娃有個交代了!”他的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這邊拉著安琴的手使勁地搖,那邊衝著人群裡的女老師喊:“嶽倩,把同學們都叫過來,過來給領導再唱唱歌。”
顯然這些孩子們剛才都表演過了,那個叫嶽倩的女老師臉上沒有了上次的冷漠,三下五下地吆喝過一群塗了紅臉蛋的孩子。孩子們扭呢地你推我、我推你,好容易站成了兩排。
公安在後面悄悄地拉拉安琴的衣袖說:“安老師,下不了臺了?”
司馬南一揮手,不耐煩地說:“不唱了,不唱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唱個什麼呀?”
他這一說,全場都鴉雀無聲了,只有站在人群前面的二十多個娃娃,擠擠挨挨的,還在找位置,期待著嶽倩老師的舉手指揮。
這一鴉雀無聲讓司馬南立馬感覺到自己太沉不住氣了,他緩和了下情緒,客氣地對圍著他的鄉幹部說:“大家坐嘛,大家坐嘛,我們來晚了,來晚了,本來聽聽孩子們唱歌也不錯啊!不過有些事情不是大家期望的,需要澄清澄清。”
他的話更帶來一片沉靜,包括那些孩子,看到大人和老師眼裡的神情發生了突然的變化,也不嘰嘰喳喳了。
賈大富把疑惑的目光向周老師投去,周老師又把這目光向安琴投來,安琴則把這目光投向了司馬南。只有那個小公安知道這裡將發生什麼,幸災樂禍地點著一支菸,仰頭向天空吐著菸圈。
周老師幾步上前,一把抓著安琴的手,著急地問:“安老師,怎麼了,這裡邊有又什麼事了?”
司馬南推開他的手,笑著說:“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呀。”
還是賈大富機靈,殷勤的笑容一下子堆上臉來,哈哈笑著說:“走走走,咱們先上家裡說去。”
他一揮手,那個四娃就懂事的,在前面引著司馬南他們三個進了方家的院子。
幾個人在方家院子裡坐下,司馬南、安琴等三人自然是上賓,一桌上有胡鄉長和村長几個作陪。安琴執意要和周老師、方駿的媽媽他們坐一桌,大家扭不過,她這才有機會坐在了瞎老太太身邊。
方駿的嫂子大嗓門大喉嚨地說:“媽哎,你摸摸這是誰個,安妹子,你說有福相的安妹子!人家現在是龍娃當家的了,龍娃的大事都託她辦的,你摸摸呀。”
瞎眼媽媽笑眯眯的,真就伸手摸索安琴的臉來了。院子外邊抱著孩子、納著鞋底看熱鬧的女人們,眼睛都齊唰唰地看到安琴身上,看得她一臉發燒。
扭頭看看司馬南,他正保持著一種高傲的神態,彷彿又走上一個舞臺,上演了威嚴的角色。想到欺下者必媚上,諒他在比他更高的人面前一定是一百八十度的另一種態度。
左右不見方駿的影子,明知他肯定不在,但還是忍不住附在瞎老太太的耳邊輕聲地問:“方媽媽,方駿他現在在哪裡?”
可惜老太太沒有聽清楚這句問話,回答她說:“我知道,我知道方駿他忙,你回來也一樣,你回來也一樣。”安琴看看周圍的人,再不敢問什麼,她怕大家聽出什麼破綻來。
戲的*是司馬南掀起的。他皺著眉頭對賈大富說:“鄉長呀,這次我們來是想見方駿,但方駿不在,可能有些事情就只好給領導講了。”
賈大富討好地說:“你講、你講,我們洗耳恭聽著。”
司馬南問:“那筆錢,你們動沒有?”
周老師趕著說:“在會計那兒,已經上了賬了,當著村委會的所有人上的賬。”
“這不是方駿的錢,那存摺單單上不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嘛。”
司馬南講這個話的時候,目光直逼周老師,周老師被突如其來的事件一下子打懵了,張著死魚一樣的嘴巴,一會兒看看司馬南,一會兒看看安琴,整個不說話。賈大富卻一下子表現了安琴從來沒看到過的嚴肅和認真。他把手裡的菸頭掐滅,牙齒咬得緊緊地對周老師說:“胡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