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奇 怪{炫;書;網}的是,她竟然不知道他住哪兒。
她問過他嗎?
問過,這是毫無疑問的,她怎能連這樣的問題都不問呢。
他是怎樣回答的呢?
他好像根本沒有回答。他巧妙地將話題岔到了別處,滔滔不絕地談起別的問題,直到她忘了最初的問題為止。 如今她才意識到他是不願把他的住處告訴她。
他為什麼不願說出他的住處呢?
這是個謎。
正如他不願談他的“過去”一樣。此時,她想起她提出讓他談談“過去”時,他的沉默、惶恐、生硬。他說他沒有過去。那時她想到的是他可能受過傷害,他不願回首。現在看來並非那麼簡單。想到這裡,她感到可怕。她的感覺如同在黑暗中行走,突然一道閃電,她看到了眼前裂開的深淵,心中是既驚悚又惶惑,既幸運又後怕。她有些頭暈。深淵代表什麼呢?一場陰謀,抑或一塊心病?
她站在深淵邊緣。
她恐懼。
她無所適從。
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往往既愚蠢又堅定,誰也說不清是愚蠢導致了堅定,還是堅定使其顯得愚蠢。
安琴冷靜下來之後,決定要找到魯輝。哪怕為此要下到十八層地獄她也再所不辭。如果他在地獄的最底一層,那我就追到那裡;她這樣想,也準備這樣做。
在尋找的過程中,她對魯輝的懷疑日甚一日。他是一個強盜?騙子?殺人者?逃犯?等等。要不他為什麼不願談論“過去”呢?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住處呢?人們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眼睛可以瞭解一個人的內心,可魯輝那雙眼睛卻深不可測,像深淵一樣讓人看了有一種暈眩的感覺。記得有一次她看著他的眼睛想,我永遠也不能夠了解這個人,他太複雜了。正是因為不瞭解,她才愛他愛得這麼深,才愛得無法自拔不可救藥。
愛情沒有理性可言。她頭腦中也曾閃過上當受騙的念頭,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立即被另外一個霸道的聲音壓下去了:我心甘情願!
如果他是罪犯,我救贖他。
如果他曾經是個卑鄙的人,我原諒他。
可看愛情的力量多麼巨大。
至少安琴是相信愛情的,她相信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這種想法讓她心中充滿了高尚的情懷,這種情懷更堅定了她尋找魯輝的信心。
愛情就是自我犧牲,她想。
許多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痛苦一陣,憤怒一陣,詛咒一陣,然後*,竭力忘掉那個負心人。可她不。她要找到他。她要拯救他。對她來說,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她首先要確定他還活著。
她與交通事故中心聯絡,得知近幾日沒有惡*通事故,只有兩起刮擦,三起追尾,四個人受了輕傷。沒有人員死亡。
她又與公安局聯絡,得知近幾日沒有人員被殺或被劫持,當然小偷小摸什麼時候也根絕不了。
她準備放電話時,對方問她:“你要報案嗎?”
“不!”她說,“我自己找。”
他活著。
堅定的信念會給人帶來靈感。她記得魯輝告訴過她他供職的公司,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應該嘗試尋找這家公司。該死的是,她記不起公司的名稱了。好在她還記得公司是生產除草劑的,此其一;其二,這是一家韓國公司。有了這兩條就足夠了。
當她終於找到町公司時,她的心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他沒有騙我。沒有騙我,”她說。
“什麼?”電話聽筒裡傳來表示詫異的聲音。
“他沒有騙我。”她想說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但覺得這樣說好像告訴別人她曾經懷疑過他的誠實似的,她不想讓別人產生這樣的印象,尤其不想讓魯輝的同事產生這樣的印象。
“那又怎麼樣?”
“什麼那又怎麼樣,我要去找他。”她以為他正在上班。
“找誰?”
“魯輝。”
“他已經辭職了。”
“你說什麼?”
“魯輝已經辭職了。”
“這不可能。”
“對不起,我要掛電話了。”對方的潛臺詞是:既然不信任我,就拜拜了你吶。或者是:神經病!
“別別,他什麼時候辭職的?”
“2l號。”
公司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天晚*接到一個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