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隻手捏著扣鼻,僵那兒了。他蹲下來,頭抵著床幫,像受傷的狼一樣發出淒厲的叫聲。他被刺中了要害。
活著,為什麼要活著?如果沒有了愛情,如果變成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從這裡走出去,就是一個冷漠的世界,一個冷漠的世界,與其在一個冷漠的世界上苟延殘喘地活著,不如干乾脆脆死了算了……
可是,生的意志還是佔了上風,他現在是魯輝,他應該活著,應該愛,他不想作阿明的殉葬品。可是,要想活著,他的心腸就得像石頭那麼硬。他咬咬牙說:
“打掉吧。”
“不!”
“為什麼?”
“我要把他生下來,讓他像狗一樣活著,讓他受苦,讓他遭受世人的白眼,讓他……”她又哭了起來,哭得整個床都在顫抖,“讓他餓死。”她痛苦地說,“我和他一起餓死。”
“那我先死吧,我不走了。”
從窗子透進來朦朧的光線,聽不到落雪的聲音,雪很可能已經停了。
“為什麼說到死?”她用枕巾擦乾眼淚,向他提出疑問。
“我索性全都說了吧。”他說,“近來全城都在傳說地下通道有打悶棍的,已經死了幾個人。警察局保持沉默,報紙也沒有報道,於是人們說這是謠言,其實,哪是什麼謠言,每一起都是真的,都是他們乾的。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生意’。昨天他們扳指頭數著幹了幾次時,被我偷偷聽到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晚上他們又出去找‘生意’時,我報了警……”
“警察會抓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