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石說。
“我現在恐怕也解不開了,忘了。”羅澤說。
黃小石把服務員叫了過來,點了一個火鍋,天太熱,他點了清鍋底,又點了兩盤肥牛,一盤黑毛肚,一盤腰花,還要了香菇和一些其他蔬菜,要了一盤嘎魚,嘎魚滑溜溜的,腹部有些黃顏色,背上的那根刺都立著,這說明它們都很新鮮。羅澤伸出一箇中指摸了摸嘎魚,把中指放在鼻子下聞聞,他又用中指摸了摸嘎魚,把中指放在黃小石的鼻子下要黃小石聞,兩個人都笑了。
羅澤和黃小石先涮肥牛,涮了一會兒,黃小石要往火鍋裡放魚的時候羅澤說嘎魚要最後放才好,要不火鍋湯就會不清澈了。黃小石就把魚又放在了一邊。羅澤和黃小石先喝了一個二兩裝的北京二鍋頭,玻璃瓶的那種,後來接著又要了一個。
酒快要喝完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突然從旁邊的桌子端著杯橫了過來,這是個短頭髮青年,乾淨,精神,穿著件淺藍色格子襯衫,襯衫系在褲子裡。
這個年輕人笑著,很客氣地問黃小石是不是就是畫家黃小石。
“你認識黃小石?”羅澤問這個年輕人。
“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冒昧。”這個年輕人朝黃小石把手裡的酒杯揚了揚。
黃小石看著這個年輕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羅澤一直盯著這個年輕人,也不明白這個年輕人要做什麼?
“我在那邊看著你就像黃小石。”這個年輕人的眼光還挺好,他只是想過來和黃小石喝一杯,原想站著說幾句,但他把一把椅子拉了過來坐下。這個年輕人說他特別佩服黃小石,每次有黃小石的畫展他都要去,他說黃小石已經把中國的水和墨髮揮到了極致:
“水和墨的極致。”
“不敢當,不敢當,黃賓虹呢?問題是誰也比不上黃賓虹,你這麼說不對。”黃小石說。
“一個時代的只能和一個時代的相比,黃賓虹是上一個世紀的人。”年輕人說。
“那趙無極呢,趙無極還活著,他是哪個世紀的?”黃小石說。
“上一次,二月份,剛過春節那一陣,在炎黃美術館,你的畫展我也去了,那幅大畫特別讓我感動,看上去像山水又不是山水的那幅,就那幅,有些像趙無極的那幅。”年輕人說著,放下杯子比劃了一下。
黃小石想不起是哪一幅?去年他畫了一年的抽象水墨,想透過筆墨理解一下趙無極。
“噢,是水墨九號那一幅。”黃小石裝著想起來了。
“對,是那幅。”年輕人說那幅畫特有氣勢,大自然的千山萬水和人類的喜怒哀樂都在裡邊,都在裡邊,這就是藝術,藝術就是要在最小的尺寸裡表現最大。
“還有人這麼誇我。”黃小石看著羅澤,笑起來。
羅澤坐在那裡,兩腿一張一合一張一合,看著這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可能是喝得多了一點兒,特別的激動,和黃小石碰了一杯,又把酒倒滿,自己幹了一杯,這個年輕人喝過兩杯酒後把服務員招了過來,豎起一個指頭,這個指頭上戴著一枚骷髏指環,這個年輕人對過來的服務員重複了兩次,告訴服務員說羅澤他們這一桌的賬一定要由他來結。
回到他自己的桌子之前這個年輕人又對黃小石笑著說了一句:
“相見何必曾相識,好鳥名花天下惜,現在無論做什麼最好都要取消過程。”
“包括*。”羅澤在這個年輕人走開後小聲說。
“這是現在,以前可不是這樣,在以前,過程最重要。”黃小石說他不是那種直奔主題的人,他喜 歡'炫。書。網'宋代的妓院,先吹拉彈唱,真正的吹拉彈唱,然後再畫畫蘭草,最後才輕解蘭裳,*應該是一個完美的過程。
“直奔主題只能是公豬行為。”黃小石說。
“現在的世界上公豬居多!”羅澤說他父親就是一頭公豬!
“你別這麼說他,父親就是父親。”黃小石說。
章節46
46。 喜 歡'炫。書。網'雛菊
“你讓我怎麼說他?”羅澤說:“黃小石你要是有這麼個父親你怎麼說?他為了讓自己顯得年輕一些硬是不讓兒子當別人面說是他的兒子,是不是變態?亂‘倫加上變態!”
黃小石看著羅澤,又不知該怎麼說了,他把話岔開,問羅澤這裡的飯怎麼樣?
“你吃飯別人埋單的事多來幾次也不錯。”羅澤看看那邊。
“這叫不得安寧。”黃小石小聲說這頓飯才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