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石的老婆收拾完廚房去了股市,這幾天股市情況還是不太好。
羅澤的手機這時又響了,羅澤又看了一下,這是個陌生號碼,羅澤分析了一下號碼可能是誰打過來的,還是沒接。誰的電話呢?安琴妹妹的?還是安琴父親的?還是畫院的?羅澤又看了一下那個號碼:。這會是什麼人的電話呢?不管是誰的電話,羅澤都不準備接。
“失蹤了,失蹤了,羅澤失蹤了!”羅澤好像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這讓他覺著興奮。
“我看你肯定有事?”黃小石問羅澤是不是真出了什麼事?
羅澤已經把安琴上次自殺的事告訴過黃小石,在此之前他還帶安琴來過北京,他們四個,黃小石和老婆羅澤和安琴,還在一起吃了一次烤鴨,那個爆鴨胗做得真不錯,和白色的酸辣椒一起爆,又脆又好。
既然是好朋友,羅澤就把自己這次出來的原因告訴了黃小石,他告訴黃小石自己這次出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要擺脫安琴,是逃離,是為了不讓自己和安琴的關係繼續發展下去。羅澤把安琴上次自殺的事又複述了一次:
“安琴上次自殺多虧了那半瓶消毒液,人一喝下消毒液第一反應就是嘔吐,是嘔吐救了安琴一命,把喝下去的安眠藥又都給吐了出來。”
“喝消毒液這種事很少見。”黃小石說。
“隔了四個月,昨天又到我家鬧著嫁給我,我就出來了,我敢肯定她現在還沒出事,剛才是她的電話。”羅澤讓黃小石看手機上的號碼。
“你就想不出個別的辦法?”黃小石看著羅澤那雙憂鬱的眼睛。
“她要結婚,我這個人你知道,我從不結婚。”羅澤說。
“你最好從不*。”黃小石笑了起來。
“你還笑。”羅澤說。
“自殺說實話挺可怕。”黃小石說自殺可不好玩兒。
“她要是真死了你說我怎麼辦?有多少麻煩?”羅澤說。
“別想這,既然已經出來了。”黃小石想了想,說。
“也對。”羅澤說。
“床上的事。”黃小石說還是美院的妞兒好玩兒,對性的認識也趕得上時代,是快樂主義者,就像在快餐店吃快餐一樣,你想讓她再回來吃她們也許還不樂意。
“我這次出來也許待幾天,也許待一陣子,重要的是安琴最好不要出事。”羅澤說:“這一次要讓自己失蹤一陣子,這是讓自己輕鬆一下的最好辦法,下一步怎麼走自己也不知道,但絕不能讓自己被捆上婚姻的枷鎖,要是再生下個孩子,而且是男孩子,那就更可怕!還有我那個父親,真讓我受不了,受不了別人還可以走開,受不了父親你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你沒辦法說他不是你父親,就像一棵樹長在山上,它能說自己不在山上長著。”
“我父親和他老朋友的姑娘搞在一起了。”羅澤說。
黃小石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著羅澤,這種事,比較少見。
“問題是不是安琴懷上了?”黃小石覺得還是問這個問題比較合適。
“我每次都用套。”羅澤告訴黃小石自己一直堅持用安全套,每一次都用,就怕有了孩子,而且只用杜蕾絲這一種牌子。
“那就沒什麼大問題。”黃小石說女人的法寶就是用孩子把男人像繫鞋帶一樣繫住。
“要是她死了呢?”羅澤看著黃小石。
“是自殺?你又不在現場?”黃小石看著羅澤。
“但是要死在我的家裡怎麼辦?”羅澤說。
“你能不能找人把她勸回去,最好讓她回她自己家?”黃小石說。
“不那麼容易。”羅澤說就是這事最讓他犯愁。
“真糟糕。”黃小石說能不能讓司法部門過問一下。
“那怎麼行?”羅澤說,看著黃小石。
中午,黃小石帶羅澤去吃飯的地方是個近似於酒吧的地方,裡邊是桌子挨桌子人擠人,氣氛十分火爆,像集市。黃小石挑了一個靠窗的座兒,從窗裡可以看到外邊的那個磚塔,磚塔上長了一棵樹,開著碎碎的紫花。他們旁邊的座兒上坐著兩個黑鬼在那裡喝啤酒,其中一個黑鬼的一隻耳朵上戴了六隻銀耳環,整整一個耳輪,從上到下,閃閃爍爍。
羅澤突然笑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小時候玩兒過的九連環。
“你會不會玩兒‘九連環’?”羅澤指指那邊,摸摸耳朵問黃小石。
黃小石朝黑鬼那邊看了一眼,馬上也笑了起來。
“我總是解不好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