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
名聲爛的一塌糊塗,眾人避之如汙穢,到二十歲還無人問津婚事,連
累父親仕途斷絕,姐妹都嫁不得好人家,後來她被禁閉於宗祠庵堂之內,
誰知卻被她逃了出去,還自賣身於青樓,當起了花魁,她揚言‘琉璃夫人
能做到,為何我做不到’。
不過她始終沒有遇見一個高覃,倒碰上了不少元稹之流,男人把她玩
完就走了,還在外頭宣揚和這位自甘墮落的高門千金的風流韻事,把整個
家族的名聲都搞臭了。
古代的宗法制度,作為一個父母長輩俱全的女子是沒有‘自賣身’的
資格的,她的家族一找到她,就把她弄了回去,然後就再也沒有訊息了,
據說,是被沉塘了。
明蘭疑惑這種癲狂的行為,到底算是穿越式的腦殘,還是古代既有式
的腦殘,因為沒有確切證據,所以不能肯定她是不是自己的老鄉。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她知道自己恐怕永遠也碰不上老鄉;她的老鄉中,
有名滿天下的,也有籍籍手機的,而她,大約就是屬於後一種吧。
或者說,同在這個年代,在不同的地方,也有像她一樣認真努力生活
的老鄉,不敢驚世駭俗,不敢冒進出頭,認真生活,努力承擔責任,融入
這個社會,平靜安耽的過完這一生。
這樣,也很不錯嘛。
想到這裡,明蘭忽輕笑起來,這笑容落在朱氏眼裡,覺得既陌生又奇
怪,明蘭眼神離合之際,貝齒細細咬著嘴唇,彷彿暗懷著一種有趣的秘密,
偷偷隱藏著,獨自愉悅著,眼角眉梢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嬌媚,有一點壞心
眼,還有一點淘氣。
朱氏低頭暗忖:怪道二哥被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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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未時末,女眷們才陸續告辭,明蘭揉著笑的快抽筋的腮幫子爬上
軟榻,眼睛一閉就人事不醒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際,腹部和
胸口出現十分熟悉的壓迫感。
明蘭十分淡定的睜開眼睛,眼看窗外日已西斜,男人沉重的身子半趴
在自己身邊,大腿擱在明蘭肚子上,手臂橫在胸口,脖子處挨著一顆腦袋,
正衝自己噴著濡溼的熱氣。
明蘭艱難的吐了口氣,先扭腰,再努力從薄毯下伸出兩條胳膊,好像
舉槓鈴一樣把男人的胳膊頂起兩三寸,然後連扭帶爬的從軟榻上滾下來,
這一整串動作行雲流水,熟練之極。
聞聞自己衣裳上的味道,明蘭趕緊進了淨房,丹橘幫她散頭髮松衣裳,
小桃忙著打熱水投帕子,她們二人瞧明蘭臉色忿忿,互看了一眼,丹橘忍
不住道:“夏竹和夏荷照了您的吩咐給老爺鋪了床的,不過誰知……”小
桃心直口快:“可是誰知老爺一進屋就問‘夫人在哪兒’,然後醉醺醺的
往東廂房去了。”語氣頗有些忿忿。
明蘭微嘆氣:“你們不用說了,我還不知道嗎。”
一番梳洗,明蘭換上乾淨的裡衣,外穿一件鵝黃繡梅花的薄棉襖子,
對鏡攬妝,後對小桃道:“把小全子和小順子叫來,叫說說今日外院的情
形。”
小桃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兩個男孩就來了。
顧全口齒伶俐,顧順穩重周到,小的約莫五年級,大的也不過剛上初
一,明蘭抓了把果子給他們,溫和的發問。顧全咧出兩顆喜氣的小虎牙,
挨個兒的說起來,他年紀雖小,記性倒不錯,哪幾位大人喝醉了給抬回去
的,哪幾位大人一沾酒就沒個形狀,自然也有酒品很好的,小男孩都記得
清清楚楚。
段家兄弟堪稱是海量,被抬出去的人有一半都是叫他倆灌醉的,其中
包括自稱老當益壯不肯致仕的甘老大人,據說他當時正拉著顧廷燁說話,
結果叫一頓猛勸,就泡倒在酒罈裡了。
薄老將軍捋著鬍鬚,微笑著表示:年紀大了,要注意適當飲酒。
“甘老大人到底幾歲?”明蘭好奇道,古代沒有標準退休年齡。
“看著有五六十了吧。”顧全不甚清楚,一旁的顧順輕輕補上,“小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