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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祁媽媽攙著康姨made胳膊,笑道:“叨擾了這許久,哪好意思再麻煩呢?再說了,到底是自己家裡歇的舒服。老夫人,您說呢?”

王老夫人也希望大事化小,總得先把這火藥桶悶住了才好,便對盛紘道:“好女婿,你大姨姐如今是糊塗了,不若叫她先回去?旁的事,咱們來說。”

盛紘正要點頭,已聽見明蘭搶話道:“這斷斷不成!”

王老夫人被明蘭三番兩次搶白,言語逼迫,早是心頭不快,盛紘見岳母神情不好,忙喝道:“休得無禮!”

明蘭笑道:“爹,非我無禮。醜話總要說在前頭——”她轉身朝王老夫人,“叫康姨媽回家,倘若她跑了,怎麼辦?”

王舅母差點笑出來,連忙忍住。王老夫人十分不悅,沉聲道:“我念你年紀小,又為祖母重病而急昏了頭,這才胡言亂語。什麼叫‘跑了怎麼辦’,你當我王家是市井小賊麼?都是高門大戶的,什麼不能好言好語的說!”

明蘭語帶譏諷:“這可難說的很。下毒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不能的。倘若姨媽真跑了,難不成還叫我爹擊鼓報官,滿天下張榜通緝去?”

王老夫人面上一陣黑氣,轉頭對盛紘道:“姑爺,你這閨女倒是有規矩的很呀!對長輩咄咄逼人,我這把年紀了,她一句都不肯讓!”

盛紘卻並未立刻答話,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兒一眼。*非常文學*

適才明蘭的話與其說是給王家人聽的,不如說是給自己聽的。如今女兒一心為老太太討公道,倘若不能叫康王氏受懲,她必不肯罷休。這死丫頭親爹都敢頂,孃家都敢封,真叫康王氏跑了,沒準她立刻就‘擊鼓報官滿天下張榜通緝’去,到時才是丟臉丟大發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避過岳母的目光,淡淡道:“大姨姐還是在府裡歇會兒罷。”想了想,再補上幾句場面話,“我母親如今還昏迷不醒,就這麼叫禍首輕巧離去,我也妄為人子了。”

要說官場上混的,話就是說的漂亮,明蘭都想給老爹鼓掌了;王老夫人卻是滿臉失望,原盼著小女婿看自己面上能網開一面,看來也不成了。

她只好對著長女板臉道:“你先下去罷。旁的事,我來說!”

這時綠枝已把兩個掌刑嬤嬤叫了進來,她們倆一邊一個捉住康姨媽往外走去,康姨媽掙扎不脫,想起明蘭種種狠戾手段,只能尖叫著:“娘,你要看著我死麼!盛家要我給他家老太太抵命呀!……好狠心的娘,一味踩著自己親骨肉去賣好,蹬高枝……”

求到後來就成咒罵了,惡毒言語不堪入耳,王老夫人見女兒半瘋癲狀,拭著淚道:“你先下去好好思過,我…總會向你妹夫求情的…”

可惜做女兒的聽不出母親言下之意,一徑咒罵道:“這父女倆一個唱白臉,一個□臉,他們是決計不肯放過我的!娘,你都不肯憐惜女兒了麼……”

盛紘暗自苦笑,這回真是冤枉他了,他實是誠心唱白臉的,可惜情勢所迫,這種情形下如何仔細分說。康王氏不知禁錮她並非盛紘主意,只當這父女倆同聲同氣。

咒罵哀求聲逐漸遠去,之後戛然而止,想是兩個嬤嬤再度施展手段叫康王氏‘閉嘴’了;祁媽媽不放心,想了想就跟著一道出去了。

王老夫人望著門口遠去的身影,心疼難忍,強定了定神,站起走到盛紘身邊,然後雙膝一軟就要下跪,把盛紘嚇的不輕,他連忙起身去扶:“岳母快快起來,小婿如何敢當?”

王舅父和王舅母趕緊過去攙扶,王氏也噗通跪在母親身旁的地上不住哭泣。

王老夫人拉著盛紘的手,哀哀道:“我的兩個閨女不成器,我有何臉面見你,見親家!你我雖是嶽婿,但情分可比母子,那年你來我家,我一見就萬分喜歡。好些人勸我說你家世單薄,可我卻覺得這後生人品貴重,幹練有為,比我自己的兒子都還強上好些。後來你開口提親,我說不出的高興,人都說我閨女是低就了,可我卻覺著,依女婿你的才具人品,才是低就了我那糊塗丫頭……”

其實當初王盛聯姻,絕對是盛紘高攀了,王老太爺十分猶豫,可王老夫人卻喜歡盛紘,排除眾議,最終將女兒嫁了給他。為此,盛紘多少年來都是感激的。

王老夫人絮絮叨叨講吓去,從婚禮講到婚後,從家裡講到官場,都是她如何欣賞愛護盛紘,如何處處幫扶,一番款款慈愛情義,直說得盛紘愈發傷感,淚水滾滾,嶽婿倆泣不成聲。

明蘭冷眼看著,一句嘴也不插,只聽王老夫人繼續鴻篇鉅製的感人肺腑,漸漸進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