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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有些膽怯,好一會兒才道:“康正航,是我…董湘凝…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可是他沉默了好久,只是淡淡地道:“我現在很忙…”

早上醒來,他卻不在身邊,枕邊餘溫,彷彿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可是他的那一邊卻只有零亂的被褥,空空如也了。

昨天夜裡曾經有過的親密,好象一場夢,醒來竟瞭然無痕了。他那樣待她,也許不過是一時性起…可是她為什麼竟然能夠“容忍”他那樣待她?沒有驚恐,沒有尖叫,沒有厭惡…所以才會忍不住打電話給他,想要聽聽他的聲音,卻想不到他是這樣的冷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多餘,竟然沒有自知之明,就象他曾經說過的,“難道曾經睡在一張床上,就一定代表什麼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她的思想為什麼還這麼老土?

於是,她亦淡淡地道:“那麼…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然後就很乾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很怕下一刻,會忍不住留下淚來。

李媽已經把她昨天淋溼的衣服洗好並且燙地熨貼送到房裡來,而且很客氣地請她下樓去吃早餐。她面對著那個微微有些發福但是卻神色嚴謹的中年婦人,緊張地不知如何自處,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很不好意思。可是李媽卻依舊是訓練有素的態度,對依舊留在主人房裡的陌生女人,沒有半點的詫異與輕視,彷彿這種事情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大概常常會將自己帶回來過夜的女人,向家裡的老傭人解釋說“這是我的太太”?

這未免也有些太離譜了。

她謝絕了李媽的好意,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背上了自己的書包,走出了那幢氣勢宏偉的豪宅,緩緩地走下山坡,就它遠遠地甩在身後,還是忍不住回頭一顧。已經看不見了,只有茂密的樹林從硃紅的牆壁翻滾出來,那扇冷冰冰的大鐵門在陽光裡的一個長長的影子,好象小孩子在地上跳的方格,一個個累積羅列在一起,永遠都不能順順利利地到達盡頭。

該去哪裡呢?

好象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就算是澄園,也因為這突然降臨的親密關係,而變地不倫不類起來。難道真的如盧張玉珠女士的預言,她會變成第二柳絮柔,一個被藏起來的卻又與那屋主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的女人?想想都覺得可怕,也有些不堪。

也不知在街上閒逛了多久,直到又累又餓,進了一間麵館,下意識地點了一碗香菇青菜面,挑了一筷子,熱氣騰騰,直噴到眼睛裡,不想引動那裡也潮溼起來,彷彿再也抑制不住,一顆淚滴落入麵湯裡,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急忙抬起手裡擦了擦,卻再也沒有了,就那麼一顆,也太奇怪了。

意想不到的肌餓,卻只吃了幾筷子就吃不下去了,結了帳出了麵館,想想還是按照盧詠怡之前所留的地址,找了過去。是一幢年歲陳舊的兩層小公寓,被分割成了許多房間,分別出租給不同的人,很多人進進出出,可是盧詠怡卻沒有回來。

隔壁房間好象住著一對情侶,打鬧嘻笑著走上樓來,看她一個人坐在樓梯上,那男的便道:“你找盧小姐的?她不會這麼早回來的…”說完看了表,又道:“至少要到十點鐘…你要是著急的話,就到前面那條街的好運來小食店去找她吧,她這個時間應當是在那裡打工的…”那個女的彷彿有些不高興的嗔道:“你怎麼會知道地這麼清楚,我就知道你平常對那個丫頭留著心了…你這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見了稍有點姿色的女的就挪不動腿,你怎麼就那麼熱心呀…”

她不好再繼續呆下去了,只好微微點了點頭,走下樓去,正好公寓旁邊有一個小花壇,花壇邊設有許多七零八落的健身器材,還有三三兩兩的石凳,有幾個老人在帶著自家的小孩子在玩耍,她便找了一個空當坐下來,看著周圍的沸反盈天,直到月上中天,人們漸漸散去,只剩下她一個人,陪著那一叢在風中顫慄的墨綠色的陰影。

已經過了十點鐘,盧詠怡沒有回來,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迷糊打盹的時候錯過了,可是應當不會的,也許盧詠怡今晚有事吧?她又耐心地等了近一個小時,才聽見汽車的聲響,緊接著有一輛保時捷越野車從那盞昏黃的路燈下駛了上來,在公寓門前停下了。

盧詠怡從車上下來,向車裡招了招手,可是車裡卻滑下了車窗,叫了一聲,盧詠怡又回過頭,只聽車裡的人道:“你這個冒失鬼,又落了東西。”盧詠怡自言自語著:“沒有呀…”人卻不由自主地湊近了車窗張望著,卻和車裡迎上來的臉孔撞了正著,被緊緊地吻住了,片刻才分了開來。盧詠怡退了臺階上,並沒有氣急敗壞,似乎有些羞澀地向車裡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