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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當我們出門的時候,雪花已經飄飛的很急很亂了,早就失卻了先前的輕漫柔和。猛風也刮起來,樹枝上累積的雪被風吹得四處飛,迷濛著我們的雙眼,無法拍攝雪景了。於是,我們乾脆就把手中的小雪球滾成大雪球,再把大雪球堆放起來,變成雪人的樣子,然後找來松柏枝聊作雙手,用松針拼成眉毛與葫須,再把兩隻汽水瓶蓋當成眼睛。

當我們終於齊齊整整地站在雪人面前欣賞我們的傑作時,午飯已經開始了,因為學長們正拎著飯器向食堂大踏步前進呢。不過我們才不喜 歡'炫。書。網'同學長們搶飯呢,我們對各位最大的崇敬就是他們打飯時的形象:

如狼似虎,當仁不讓。

草草吃了‘午飯’,感覺共同的渴望就是大睡一覺,我們的四肢太疲乏了。現在,我們真的佩服那句“與天鬥其樂無窮”,真難以想象當初毛主席他們老一輩革命者是懷揣怎樣的意志涉越萬水千山的。烏蒙磅礴走泥丸,這在我們這些人看來就象是神話。所以說,老一輩革命家的革命精神是我們永恆的太陽, 我們這些小女孩只有仰視的份了。

同我們執拗不二的個性一樣,睡眠之神從不跟我們打時間的折扣,向乎每個人都是倒頭便睡。當我們懶洋洋爬出溫暖的被子時,發覺窗外的雪已經停了,一輪古舊的圓月正停泊在視窗——夜神已經輕叩我們的門窗多時了。2

風這樣大,你們猜會不會有什麼地方著火?章憶荷突然冒出一句。

你這人怎麼思想總向陰暗角落裡伸枝展葉,小心患“杞人憂天症”。葛矜嗔怪地說。

因為我不是向陽花嘛,憶荷伸了伸舌頭:是不是,三寶貝?

嗯,我模稜地應和著,只要有精力,我心懷裡立即就會升騰起讀書的熱望,這是我多年的習慣。我正捧讀一本馬克?吐溫的《湯姆?索亞歷險記》。這是新版的書,在學院那號稱10萬臧書的圖書館裡還沒有它的位置呢,我是從書店裡買來的,為了買這本書,我已經將這個月的火食計劃作了縮減處理。

我也覺得風颳得太猛,傅箏說。

你們幾個應該叫先知,葛矜說,我求你們瞧瞧時鐘,快一點了,明天還有攝像基礎呢。

為什麼一直沒有《劇本寫作》課呢?我放下書,一邊看著月兒下沉,一邊說。

睡了,睡了,什麼劇本寫作,作你的好夢去吧,章憶荷說,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能開得起那麼多課程,幹嗎還要兩年學制呢?

可是,沒有劇本寫作,我們的學業是不完美的,我說。半天沒有人回答我,原來,她們又進入夢鄉了,我迷迷濛濛地想著我學電視專業的初衷,總認為我該學學劇本創作,但是最近找遍了院裡的圖書館和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發現一本當代的劇作大全,只有曹禺先生的幾個老劇目,寒磣地擺放在圖書館裡,象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不曉得什麼時候,我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重濁得像暴風雨撲打窗欞,而且夾雜著小聲的議論。我正驚疑地張開迷濛的雙眼,就有人急切地扣打房門。

誰?章憶荷忽地坐起來,聲音裡夾著半分恐懼和十分的惱怒。她的脾氣一向很急。

我們是系學生會的,來查一下你們宿舍有沒有人走失?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昏暗中我下意識地蒙上頭說,二姐,別讓他進來。

可是,章憶荷已開啟日光燈,並氣呼呼地說,我們只有四個人,剩下的就是空氣和呼息了,難道我們還要把它們稱一稱給你過一下目?

你可以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我小聲對正走向房門的章憶荷說。

啊對,章憶荷止住了腳步:你們必須說明原因,為什麼平日不查宿呢?

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有個女孩的聲音說,西郊有一家二層樓的舞廳著火了,燒死燒傷一百多人,院裡擔心我們學生中會有人在裡面,所以……

於是,章憶荷開啟房門說,你可以進來,但是你要退後。

一個女生就走進來。發現四個人都完好無缺,她道了一聲打擾就出去了。可章憶荷卻同那個男生爭執了起來:說過了我們四個都健在,你們還來擾我們睡眠,你的文明禮貌肯定不及格,回去學學中國禮節吧,男生查女生宿舍!

你,你簡直是蠻不講理!那男生有些惱火:她是女孩子,夜又這麼深。

夜深又怎樣?校園裡又沒有狼。章憶荷不依不饒。

但是……男生一時語塞:好吧,我暫不跟你理論,你叫什麼名字,我看有必要改天我們好好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