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幽默。
張若璧見我笑了,也忍不住笑了:你會發現更多我的幽默感的,假如你和我處久了。
我沒再說話。
說說看,為什麼走開?為什麼不告訴我原因?張若璧再跨一步靠近我,目光很深刻地望著我。
我走開是要躲避全世界。我自顧自地。
為什麼 ?
因為世界使我疲憊,使我的大腦不清新。
疲憊是你的心念而已。
總之我懷有這種念頭。
總之我不許你懷有這種念頭,只要我在。
我正要說些什麼,‘黑貝’突然停止了長久地對張若璧的‘打量’,聲音洪亮地叫了幾次。
這位是——張若璧有些驚懼。
你們兩個身份相同,都是我的異性朋友,我說,黑色(我曾經有一條叫黑色的狗因為保護我而咬了別人被打死了,為了紀念它,我將敬老院的這條黑貝狗也命名為黑色),向新朋友問好。
黑貝衝張若璧搖了搖尾巴,惡狠狠地叫了一次,算作問候。
求你,張若璧衝黑貝拱拱手,你別那麼大聲嘛,轉而他又說,這就是你的四腳獸?
你怕它?你不是武松的外甥嗎?我瞧著張若璧的神色簡直開心透頂。
現在就不是了。張若璧喪氣地,再說,我舅舅單教會我打虎,而且要喝上三碗酒,現在既無酒又面對的是狗。
張若璧後來告訴我:舞會一事過後,他反覆想了想,覺得我是一個不輕易變更本色女孩子,所以他就來了。他又說,他很想加入我,希望不是拒絕。他的意思是不包括虎視眈眈的‘黑貝’。
我覺得無論從哪個角度著眼,都該接受他的誠意,就說,好吧,你就陪我們兩個一起散步。
他沒有挪步。有些擔憂似地皺皺眉,瞅著‘黑貝’。
我又趁勢告訴他,‘黑貝’已經半天沒有進餐了,加上陪我散步消耗了體能,他的食量一定很大。我嘲笑他作為武松的後裔太膽小。他解釋說馬有失蹄,萬一讓黑貝咬了一口,武松的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他張若璧了,可嘴上如此,他卻並不掇跟隨我,他恨恨地說,不如前世屬犬同類,還有緣得我朝夕眷顧。你瞧,同你散步還要擔心定時炸彈,他指指齜牙裂嘴的黑貝:你不知道狗發兇時會產生一種激素,促使他眼中一切都變得渺小無比,狗眼看人低就是這麼來的。我還是擔心它餓急了會撕碎我。
那是你自取!我不客氣地說,誰要你跑到鄉下來找我?,在我眼裡,它可是黑色的燈,使我不受黑夜威脅。
我們之間難道勿必有燈?張若璧意味深長地說:我們的心應該可以彼此照明,不論黑夜或是白晝。我想你該問你那位前世早定的伴侶,而我呢,眼拙,看不到你的心。我說。
我不是在問她嗎?張若璧忽爾停下步子專注地看著我。
真奇 怪{炫;書;網},我煩亂得想逃開,不角從前和古淨塵相對時,我的心象一隻小兔,我避開他的注視完全是出於太想享受他的注視,是羞澀的惶恐。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當我要邁進你的門坎時,你總用些石子之類的羈拌攔阻我?張若璧感覺到了我的逃避,有失落地注視著我:但是,我遲早會收服你個孫悟空。
怕你沒有我佛的寬手掌吧,我笑著說,順口問了一句:張若璧,你覺得我們適合嗎?
張若璧想了想說,我認為適合。
我倒覺得我們不適合,我說,你倒說說看,你的擇偶標準是什麼?
善良、溫柔、有才華,可以輔助我的事業。張若璧說。
可是我善良有餘而溫柔不足,才華嘛,更是平平,再說了,我的長相也上不得你的廳堂,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說的不對,張若璧說,我很佩服諸葛亮的擇偶標準,他娶的黃氏醜得夠可以吧,但這個女子卻是他生命中最強有力的後盾,我覺得你會是這種女孩。
你的眼神有問題,我說,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可不歡迎你在這裡陪我。說著我哼起歌兒,我想逃。
哎,我想向你借幾本書,他攔住我說。
我順手從揹包裡取出一本《白痴》遞給他說,品味一個傻瓜可以長見識,就像,照鏡子。
你應該讀《傲慢與偏見》,他‘氣惱’地咬咬下唇,但還是把《白痴》帶走了。
張若璧似乎真的研讀《白痴》了,回到家中,他一連幾天沒再找我。不過,他不在我反而覺輕鬆,雖然免不了思念古淨塵。我依然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