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用石子彈指而出,打了一隻野兔,走去樹叢中彎腰去撿時,發現了這東西,被獵人設的鐵絲網纏住了後腳,逃離不得,急得直打轉,越這樣,腿上的傷口被鐵絲磨得越狠。
看著小白狼,月尋歡略一沉吟後,撿了回來,送給了芸娘。
看著那些京城貴婦,一般都喜養些小東西,兔子,狗啊這類的。
月尋歡倒是覺得這小狼,給芸娘正好。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寵物。
芸娘一聽說是狼,一時有些怔住:“你還是送回去吧。”
月尋歡一腔好意,沒落得好,有些臉上掛不住了:“你自己送!”
芸娘嘆息一聲,說到:“看它還是幼崽,它也有孃親,肯定會著急。”
沒做過母親的人,不懂那種母愛,不管是人還是畜生,母愛都是相同的,同樣的偉大,同樣的無私,同樣的為兒女奉獻。
月尋歡一時愣住了,當時沒想那麼多,就隨手給抱了回來,如今聽芸娘這麼一說,覺得眼前之人心地柔軟,真是……那麼的討人歡喜。很久很久之前,月大娘就說過,娶親娶賢。
心甘情願的把那小白狼放生。
芸娘摸了摸小白狼的頭,認真叮囑到:“你可要看清了眼前救命恩人,不要做白眼狼,要記得我對你的好,此生莫忘,曉得麼?”
對於做好事,芸娘可一向不大喜歡那種‘事後不留名’,覺得做了就得讓受恩惠者曉得,這樣,在哪天自己身陷困境之時,才能讓他們點滴之恩,湧泉相報。
小白狼眨著黑幽幽的大眼,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芸孃的話。
月尋歡把它放到地上,本意是要它自己回山,反正老人家的屋子就是在山腳下。
可是小白狼趴在地上,嗚咽嗚咽的叫著,就是不願離去。
這倒是奇了。
芸娘想了想,莫非是餓了?於是,指著月尋歡手上的野兔到:“你想吃麼?”
小白狼嗚咽嗚咽的叫……
芸娘聽不懂,雖然境界很高,可是和條腿的獸類溝通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不過,試一試還是可以的。
月尋歡把那足足有三斤重的灰色肥野兔,放到了小白狼的面前。
果真是餓了,眨眼間,那兔子就入了小白狼的肚子。
終於吃飽了,這才離去。
看著小白狼遠去,芸娘幽幽長嘆了口氣,想起了那個無緣的孩子,若是他還活著,如今十歲了。
肯定都是個大小夥子了,再過幾年,都可以娶親了。
月尋歡見著芸娘情緒有些低落,問到:“怎麼了?”
芸娘聲音滿是難過,悲傷,道:“我在想,要是我的孩子還活著,他……他也該是很大了。”
眨眼間,就過了這麼些年,可是,那仇人還在活得逍遙快樂,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樣的芸娘,讓月尋歡看了心生憐惜,生平難得安慰人:“那些苦難都過去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芸娘未作聲,但神情悲傷,眼中有淚花在閃動。
月尋歡眉頭皺得緊緊的,極不喜芸娘這樣傷心。
這時,老人家把後院菜園子的菜澆好肥了,出來見著二人,笑到:“小娘子在這裡呢,早上想吃什麼呢?老身來做。”
芸娘立即想到那滿屋子的味道,看上月尋歡,聲音有微微的哽咽:“可有什麼東西能做薰香?”
月尋歡進了院子,聞到臭味滿天后,濃眉擰了起來,若是按著以前,早就棄了此地,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可這回,月尋歡雖然臉上嫌棄,可到底是沒甩手走人,把手上的東西放去了灶屋,隨後去得院子東南的牆角。
扯了小半捆半枯的草回去,拿著放到院子裡點燃了,隨著濃煙,院子裡的臭味,慢慢的變成了清香,非常好聞。
那草燒完的時候,先前還滿是臭味的院子,一時只留清香。
真是太神奇了,芸娘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月尋歡,承認這廝還挺有可取之處的。
老人家覺得也不可思議,看著月尋歡到,笑眯眯的:“公子,好本事。”
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半截身子都要進黃土了,東南牆角那幾叢草,從春到冬,從早到晚,可是經常看到,就是沒有想過,它有如此妙用。
月尋歡抿了抿嘴,鑽進了灶屋。若仔細看,還能發現他耳根有些微的紅,這是不好意思了。被芸娘那樣如狼似虎的看著,估計即使是神,也會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