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夜微!”
“哦?”重明斜睨著她,懶懶道,“恕我冒昧的再問一句,您究竟見過夜微幾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又喜歡他些什麼呢?”
“呃,”寶姝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大概三次?四次?從,第一次見到他吧……喜歡他什麼?因為,呃…因為他笑起來特別好看,長的也很好看。”
“你的其他三位師兄不好看麼?昕烈難道很差勁?”
“不不不。”寶姝連連擺手,急道,“他們四個都很好看啊,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昕烈師兄更是俊朗不凡!”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垂下腦袋,囁嚅道:“可我第一個遇見的,是夜微啊!”
這,才是癥結所在。
重明正欲張口,忽見一隻喜鵲逆光而來,停在前方樹杈上,鳥喙開闔,口吐人言:“寶姝,過來師父這裡,師父有些事情交待你。”
寶姝吃了一驚,師父的真身,難道是一隻喜鵲??
“這是漓鳶的傳聲鳥。你師父可是當今天帝的胞弟,昕烈的親叔叔。”
“那……那師父怎麼會做了琅華仙山的掌門呢?”
“神和仙本就不分,如今天上諸神,除卻金翅火凰與九命雪貓這兩類遠古神族後裔之外,皆是由上仙渡劫飛昇而成。當然啦,也有許多上仙不願渡劫,樂得在凡塵逍遙自在。”
重明平靜的解釋,心裡卻不免有些愕然。
他認寶姝為主雖是心甘情願,卻難免有些小小失落,不曾想,這丫頭竟然是漓鳶的第五名入室弟子,當真是匪夷所思。
不管她是誰,她是他的主人,都已成定局。
重明無奈嘶鳴一聲,撲閃了幾下翅膀,掉了一地毛,砰一聲變出原形,馱著寶姝直直飛上九重天。
*
這是寶姝第二次來到夢廻殿,也是她第二次見到自家師父。
漓鳶還是一身灰衣,黑髮微亂,依著一方矮几閒坐。背後是一間茅舍,眼前是一杯清茶,活脫脫一派鄉野農夫模樣。
見到寶姝來了,漓鳶微一揚手招呼她過來喝茶。
寶姝有些拘謹,慢吞吞的走過去,思量了幾思量,才慢吞吞的落座。垂下眸,果見矮几上又多了副上好茶盞,內是略略發青的茶水,還有幾片嫩葉在水中沉來浮去。
“你且嚐嚐這茶如何?嘖嘖,歡兒這孩子,別的優點沒有,品味倒是極高,也懂得享受,如此頂級的茶葉也只有他能尋得到。”漓鳶輕笑一聲,端起自己那杯慢慢品茗。
寶姝哆嗦著端起來,杯盞搖搖晃晃:“師師師父,您叫我來,有啥事?”
感覺沒啥大事,師父絕不會輕易叫她上來,莫不是她私自留下重明和火爆兔犯了大戒?可是,連木長老都沒說什麼呀?
她偷眼瞥了瞥停在很遠很遠很遠樹枝上的重明。
“傻孩子,在這住得可還習慣?師兄們待你如何?”漓鳶笑眯眯的望著她,見她這麼怕自己,胸口狠狠一窒,許久才舒緩開來。
寶姝回神,舌頭有些打結:“習…習慣,師兄待我都很好。”
漓鳶“哦”了一聲,笑道:“那,你覺得幾位師兄,都好在哪了?”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啊?寶姝有些無奈,撇了撇嘴道:“蒼桀師兄為人懶散,不過親切隨和;容歡師兄啊,特別張狂特別兇巴巴,不過心眼還不賴;昕烈師兄…雖然表面冷冰冰,實際內心熱乎乎,雖然看上去傲氣凌人,實際比誰都古道熱腸,他只是不太會表達自己,或者說很懂得壓抑……”
意識到漓鳶唇畔那一抹戲笑,寶姝立刻噤聲。
完了,原來師父找自己來,竟是為了“垂涎”這檔子事兒,忙澄清道:“師父,我絕對沒有垂涎大師兄,都是她們亂傳的,大師兄他身份高貴,我不過一介……”
“無妨,你若歡喜他,為師倒是樂於去四哥那裡為你保下這樁媒。”
漓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得寶姝瞠目結舌,額上青筋爆了一爆,又爆了一爆。
師父說的如此輕巧,就如同在問她今天晚上想吃什麼菜,為師幫你去買似的!
漓鳶“撲哧”一聲笑的前俯後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尖:“你為何露出如此怪異神情,好像為師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寶姝哭喪著一張臉,這還不算笑話麼?
昕烈乃是未來天帝,他的妻子便是未來天后。她蕭寶姝再愚鈍,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做妾,也萬萬輪不到她一介小妖,如今六界等級之分甚嚴,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