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福的床上坐下,罵說:“那狗日的,我日他大爺,他奶奶的,一想起那天的事,老子就覺噁心。”楊華脫完衣服,倚著牆壁坐著,接著罵:“那個龜兒子的,臨近評估團來訪,才想著去食堂看是否大掃除了,誰知這吃屎狗進食堂就發現了大問題。”馮甘接過話茬兒說:“我們那天很奇怪他去食堂轉,站在打飯的地方往廚房瞧,一廚師正在剁酒菜。先見那廚師將摳過鼻屎的手指往酒菜上揩抹,接著瞧見一寸長的菸灰掉進菜裡,而火星又快點著鬍子了,那廚師將菸頭拿掉之際,一大泡口水消失在酒菜裡不見了。”均覺胃裡不是滋味,多破口大罵一回,問:“後來如何?”楊華說他們離開了,不知道。向哈問:“你不是在外面租房子嗎?”楊華指著馮甘罵:“那天這傻**讓和他一塊兒吃飯才看見的。”然後捶幾下床鋪,仰頭長嘆,埋怨說怪他沒長眼睛才選了這所學校。而後發毒誓說,他寧願讓後世子孫沿街乞討或賣煮玉米,也不會讓他們來沙河子大學上學,倘真要去,會將子孫們亂刀斬死。不過他又說,考慮到是他的子孫,如果有條件而又一心要去沙河子大學,只好無奈的打斷子孫們的狗腿就是了。
楊華誓畢,瞧見胥鎏在門口往裡看,罵說:“你個人日的,賊一樣的東西,在那裡張著**眼望什麼望。”胥鎏才笑進門來,在鏡前欣賞用眉筆描畫過的眉毛,問:“你的肉值多少錢一斤?”楊華拍掉泥圬條,說:“有人用人乳來沐浴,等哪天能賣了,會拿去賣,但是一定沒有你那用脂粉和香料炮製過的值錢。”多笑說:“沒想到金話筒先生也是位時尚男士。”胥鎏覺花面無甚不足處,走到楊華的床面前,責說:“你賣**你,老胡說。”楊華乾洗畢,笑說:“你是隨時隨地都在演戲,於是一有空就補妝,你身上除撲爽身粉,臉皮兒上還抹了一層油,嘴巴也打了一回潤滑劑,牙齒亦塗滿了石灰漿子,不然豈是副白裡透紅的嬌貴模樣?”胥鎏欲擰楊華,長度不夠,又責說:“你滿嘴都是臭糞你。”楊華瞪著眼把胥鎏看短了一半,驚問:“我的紅唇上怎麼有一粒黑點?居然沒有掩飾住,有些大意。”胥鎏忙從褲兜裡掏出一枚小鏡子瞧一回,蹦跳著說:“你個賣肥油的,騙我。”他發覺其他人多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大笑,窘了,急辯說:“男人嘛,打扮一下也正常。”嗓音尖細,又引起一陣鬨笑,立即意識到陰陽怪氣的聲音有傷風流體態之雅,臉霎時若胭脂般紅,忙扭著屁股出門,不久後折回,半掩粉面,叫:“你個騷**,桑慧讓你幹活去。”說畢,又跑了。
秦山笑說:“好幸福,有女生讓陪,衣服沒白脫。”楊華罵:“你還是有覺悟的高素質人才呢,看來,你狗日的還是別入組織好,免得玷汙了共產黨的好名聲。”秦山無語還擊,只瓜笑。吳花笑說:“我們想還沒有,你不想,倒送上門來。”向哈指著吳花哈哈笑說:“看你這姿容,團團的一堆肉,要什麼沒什麼,有人喜歡才是怪事。”吳花罵說:“你個狗日的。”隨即問笑得合不攏嘴的張阿福:“你怎麼不讓他起不了床?這樣來侮辱我。”張阿福氣得啞口無言。居士等人從地裡回來,均一臉大汗,秦二仁等說很佩服他們那麼大的太陽也要做實驗,又罵天寒摳門,僅給一瓶水喝。阿幹雖然牢騷滿腹,身板依舊很僵直,步伐仍為權貴步,只是倦容代替了抿嘴微笑而已。他在居士床頭拿了一本書,對居士說一塊兒去洗澡,才與張興、銀強回宿舍。才回的袁濤在門口對楊華說:“樓下有位美女催你幹活去。”就走了。居士嘆說:“他不說還忘了。”馮甘等人忙去窗邊看,說:“果然。”楊華笑說:“就當我不在好了。”居士說:“她先給我說,知道你在宿舍才來接你。”楊華叫說:“這人還真賴皮,怪不得連電話都不打呢,準是給桑葚學的,教人推辭不得。”雷珏笑問:“聽見了嗎?在叫你呢。啊,幾天不見,聲音竟變得如此嬌脆。”居士興奮的說:“不僅聲音變了,臉也變了,嫩滑無媲,不知道她在哪兒尋到了去痘秘方。”楊華對著天花板問:“天,這是什麼世道?”才起身去站在窗臺上,將頭伸出窗外看,讓桑慧看見了,笑招手,倒沒料到會給桑慧看到的,因不能推脫,回到床上穿衣服,埋怨:“桑葚那個**人,他媽的,看把桑慧慣成什麼樣子了?他累不說,還給我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真氣人。”多問:“人家又怎麼惹著你了?”楊華說:“他這個妹妹做實驗時什麼也不做,就算動一回手,也只是記錄實驗資料而已。”多嘆說:“她的實驗倒是輕鬆。”楊華穿好衣服,下床來長嘆一口氣,嚷說:“我的命好苦,他媽的,一定要給桑葚打個電話,讓他快滾回來,老子受不了啦。”嚷畢,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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