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狂客沒事就呆在宿舍裡,還成天一副愁容的原因。桑葚去北湖後,農藝性狀的測定仍是兩天一次,皇甫蓀、蕭英和殷宇輪流的次數愈頻繁了。而他們所測資料除株高、葉片數和倒四葉寬,還增加數果枝和棉桃及將所測棉株的棉桃摘回科技樓取樣,工作量增加了一倍,也異常輕鬆,然而他們的不滿,不啻抵抗日軍入侵的軍民之憤怒般強烈。所不滿的物件不是姜國興,而是淳銀和西門瑛。他們並非討厭成為西門瑛走卒的淳銀只知下命令,而是問了數遍、姜國興也催了幾次的情況下,淳銀和西門瑛仍不講明研究內容及方向而使他們只知若機器般重複同一事件,於是沒有做實驗的興趣,僅以將就心對待,以致所測資料沒什麼準確度可言,甚至還偶爾編資料,但是可怕的是扭曲了靈魂,以更重的孤憤心態待人和事。
一日,皇甫蓀和殷宇又從實驗站返回至學苑門口,剛巧有一人一車式長長車隊從裡面開出,以玩世不恭的心態賞鑑一回。他們並不認為車裡坐的人是前來評估的,真當作旅客看待。陲疆農業發展集團與一個省的級別沒有兩樣,按一省一所招牌大學的慣例,沙河子大學進入‘211’工程只是時間問題,那麼評估只是走走過場罷了,因此,就算沙河子大學是用兩塊木板搭在一個泥坑上,在周圍攔上些樹枝而成的簡易茅廁,只要有足數的人民幣,也會搖身變為五星級衛生間,從而有大量人民幣打入銀行賬戶作為沖刷馬桶的費用。他們想至此,精神進一步亢奮了,還認為也有機會混‘211’大學了,步伐何止虛浮。而在車隊消失前,兩人忙行動起來,沒有找著垃圾,不免為旅客們看不到拾垃圾秀而遺憾。
遊客走後的第二天,四二一宿舍內又是一片喧嚷聲。秦山坐在書桌上,邊摳鼻屎邊睨視著眼前的人,說:“這群雜毛均很出名。”他用清除滯留物的手指指一回聽眾,問:“你們知道嗎?他們是騷人不說,均是可以供起來拜的。”吳花和向哈說:“可他們的架子不大,要求也不高,連吃飯都不去星級飯店。”秦山用鼻孔噴了兩回氣,說:“你們真是傻**,雖不至於吃滿漢全席,美麗市的大廚肯定請來了,這邊的名廚準也來打雜數天。”石磊拍桌子說:“這些都是可與日月同輝者,當不會如此。”秦山問:“你前幾天沒去學苑看他們的裝備嗎?”就多無語了。而馮大申活動一回脖子,說:“誰不知你會吹,能把死人吹成神仙。”秦山火了,怒問:“你狗日的有何資格說我?去屙泡屎照照吧,不就是給陳祥妍送了兩次禮而推薦去做了兩回家教嗎?沒什麼了不起,老子若是你,才不會以此為喜,當覺得丟人才是。”馮大申無語,亦覺無臉再待,悻悻的離去。秦二仁想不通秦山為何會突然發脾氣,口吻似乎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僅嘆說:“博導就是博導,說起話來都虎虎生威。”
從實驗站回來的楊華剛好聽見秦二仁說的話,說:“有個鳥的威勢,他這**樣,連只螞蟻都嚇不死。”大笑聲中,秦山無言應對,說‘你這**人呀’,收場。張阿福笑問:“你能嗎?”楊華罵說:“關你鳥事。”才注視著張阿福的嘴唇笑問:“這花咋突然開得這麼絢爛?”向哈哈哈笑說:“我日,研究了一回《愛情寶典》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媽的,連問候語都有了詩意。”張阿福笑責楊華一回,說:“難怪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雷珏光著上身,兩手互握後放在肚臍眼旁,笑嘻嘻進門來,問:“討論啥?這麼高興。”他讓楊華來回打量,覺渾身不自在,又笑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嗎?”楊華笑說:“好氣派,有校長風度。”馮甘也赤裸著上身,卻戴著大鏡框墨鏡,走著官步,摟著凸出的肚子緩緩進門,多鼓掌稱好。楊華忙丟了雷珏,去仔細研究。他按馮甘的啤酒肚兩下,嘆說:“就是這個味。啊,這架勢,比一個部長還氣派,若讓琚劍見了,非倒屣迎門不可。”他又按兩下馮甘的老爺肚,笑說:“如果這裡面多裝些草,何止建一個無用的國際機場,他媽的,鄱陽湖也能在拉瑪幹塔克沙漠裡照原樣大小給挖一個出來。”他說完氣話,一把摘下墨鏡戴上,挺著大肚子,學權貴的樣走路。他邊走邊笑問:“我像校長嗎?”馮甘笑責說:“這個**呀,我剛裝畜生沒多久,還沒過癮,你就搶去扮禽獸。”其他人多笑說:“像,像極了。”楊華把眼鏡取下來扔還馮甘,呸說:“老子才不學這個王八蛋呢。”才上床。吳花笑說:“阿華的火氣很大。”楊華邊脫衣服邊說:“不是我火氣大,是那畜生太令人寒心了。”秦二仁抓兩把頭皮,不解的說:“他可是個騷人,又不曾得罪你。”楊華皺眉問:“何止我?他把全大學的人都給得罪了。”秦山問:“會嗎?”馮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