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一面,可是警方已經用白色的裹屍布把那個可憐女人的遺體蓋上了。
外公家遠在外地。是一個臨海的城市。年邁的外公外婆已經沒有承擔養育外孫的精力了。因為舅舅和舅母也剛剛生下了一個小表弟。
在這個家裡,她就像一朵無人照管漸漸凋零的花,雖然那時她不過十歲。十歲,她已經嚐到了人間的冷暖,開始比二十歲的女人更徹底地領略到人性的殘酷。
特別是在外公外婆逝世後,她更加成為了這個家的包袱。
經常,她一個人揹著大提琴,身影落寞地來到海邊一個冷冷清清的角落,對著泛著泡沫的海和渾濁不清的天,無意識地撥動手中的琴絃。
她早就已經失去了琴藝的教導,所以拉出來的片段全憑她自己的一時感覺,任意而為——隨意而起隨意而至。
她覺得,在她拉奏大提琴的時候,母親和父親就在自己的身邊默默聆聽。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不會感覺孤獨。
有一天,她赫然發現,身後從不知何時開始,竟多了一個聆聽者。
☆、朱麗葉外傳2半身天使
(我好像弄巧反拙了。有一位收藏逃掉了。55555。今天不敢再求收求推了。只求大家給這本小書一個讀者印象。感激不盡!)
這個聆聽者,年近七旬,頭上銀絲斑斑,戴著一副儒雅的金絲眼鏡,風度翩翩,像個大學教授。
“你拉的是什麼曲子?太悲滄了。”教授凝視著她。
“沒什麼曲子。我隨便拉的。”朱麗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背起琴就走。
“哎,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上學?以後……還會到這裡來嗎?”教授趕忙叫住了她。
朱麗葉一步不停地往前趕,“你沒必要知道。”她的心早已千瘡萬孔,對旁人亦是冷漠無常。
教授失望地嘆了一口氣,自語道:“這麼小的孩子,真是……”
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再來了。因為已經“被人發現”了。此刻在十四歲的朱麗葉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如果不是之後又捱了舅母一頓毒打,她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那個地方去的。
一般來說,捱打的原因有很多,沒有幫忙做家務,或者沒有做到舅母滿意為止;沒有蘀小表弟輔導功課,或者說他的成績依舊沒有好轉;打得最厲害的,莫過於新學年開始又要交學費的時候。
“讓你還去拉那個破琴!讓你不在家看著表弟!讓你白吃白喝不幹活!”舅母開始的時候只用手推、用手掌摑,用手指掐,慢慢就變成了“持械懲戒”,晾衣架、雞毛掃、藤條、毛線棒,總之什麼東西趁手就舀什麼東西。舅舅一律兩不相幫,他自己不動手,也不勸阻,只默默地開啟一張報紙,看他的時事政治。
她跪在地上,默默承受著這一切的屈辱。一聲不吭。有時候愛玩愛鬧的小表弟都看不過眼,攔在她的面前,表示有難同當,或許能換來片刻的延緩,不過一旦他不在的時候,這懲戒就會加倍地落到她的頭上。所以,她寧可不要他的那些保護。
這一次,懲戒的理由居然是“勾引野男人”。
“學校的老師說了,有個男人來問有沒有個會拉大提琴的長頭髮的女生,嘿,你倒出息了,這麼小小年紀,竟然知道勾引野男人了!快說,他是誰?”舅母手持利器——一根藤條,凜然問。
她搖搖頭。“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他是誰。那個可惡的偷聽者,居然還找到她學校去。其實很簡單,當天她穿著的校服早已暴露了她的來歷。
“不知道?真是個小賤種!跟你老孃一樣,外表風光,其實骨子裡騷得很……”舅母其實一直嫉妒她母親能嫁入豪門,不過以前也曾受過這位大姑的接濟,不敢說出口罷了。
舅舅也受不住,手中報紙一拍,哼道:“喂,你罵歸罵,罵我姐是賤種,那你老公又是什麼種?你兒子又是什麼種?”
舅母一想也對,立刻換了一種說法:“那……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小**!”
“我不是。我跟那個男的沒有一點關係。”她倔強地揚起了頭。
“敢頂嘴!”舅母一巴掌蓋了下去,可能因為長期捱打,抗打擊力量已經很強,所以朱麗葉仍舊倔強地瞪著她,一點都沒有屈服。
“好,我看你犟!”舅母祭起藤條,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懲戒行動。
對於中年肥胖的舅母來說,懲戒行為就等於一輪的減肥運動。等她覺得打到心滿意足了,進行了足夠的有氧運動,達到了減低幾千卡路里的目標時,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