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深深的望著柳浣,眼神似水,柔柔淌過,使得柳浣愣了一下,正要偏開臉,站起身,手被抓住,詫異回頭,唇上一軟,耳邊是李哲輕柔的聲音“這就是我的企圖。”
柳浣睜大眼看著盡在咫尺的面龐,頓時石化。李哲見她的深情,笑了一下,閉上眼,並沒有進一步,只是兩唇相貼,差點,差點她就被她逼得亂了陣腳。他不想再探求,他想讓她知道他的心,不再懷疑,不再戒備,警惕。
門外,上官婉兒捂著嘴靠在牆壁上,眼睛睜大,他們…眼前是他們相吻的瞬間,手緊緊的握著,骨骼泛白。
回到房間時,柳浣下意識撫摸著嘴唇,臉頰發燙,攤開手裡的瓷瓶神情溫柔,坐在床沿上愣愣出神,李哲說那就是他的企圖,他的意思是說他喜歡自己嗎?讓自己留在宮中就是因為他喜歡,所以想要一直留在身邊?親吻的那一刻,心裡是喜悅的,可是一閃而過的是什麼?為什麼會有一種淡淡的悲傷。心裡是喜歡他的,可是,在他的**中,除了上官婉兒,根本沒有另一個姓上官的妃嬪,也沒有姓柳的。
幸而上官婉兒進來,否則她將不知道如何面對那麼尷尬的場面,這樣想來,柳浣開啟梳妝檯的抽屜,把瓷瓶放在最裡面,然後關上。這樣就好,既然走不到最後,那麼就不要開始,她傷不起,她是膽小鬼,她承認。
第三十九章 暗想玉容何所似
下午華兒來傳話,說是婉兒小姐讓她去一趟。柳浣應了一聲,其實她也有話要對她說。一路小跑至上官婉兒的房間,房間門開啟著,柳浣徑直走了進去,見上官婉兒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若有所思。柳浣心生惡作劇,悄悄走近,然後吼的一聲,同時雙手在她肩上拍了兩下,上官婉兒嚇了一跳,手裡的木梳掉在地上發出聲音,柳浣低頭一看,斷開三片。
而上官婉兒一臉驚魂未定,待看清柳浣那張帶著歉意的臉才恍惚過來,很不合她身份的拍了拍胸脯。柳浣歉疚的攤開手,手裡是斷開的三片梳子碎片“我錯了!”可憐兮兮的認錯,上官婉兒本想說些嗔怪的話,見她那樣,也不忍心說了,只是輕輕擰了擰她的鼻子。
“好幾天沒有見到娘了,浣兒等下和我一起出去。”柳浣摸著鼻子呵呵笑著點頭,上官婉兒接過摔壞的木梳,放在梳妝檯上,從匣子裡拿出另一把木梳,笑著回過頭道“浣兒我幫你梳頭髮吧!你的頭髮很漂亮。”上官婉兒說的是實話,要說柳浣這個模樣,除了那雙眼睛,就數那一頭如瀑布的髮絲漆黑亮澤,讓人第一眼記住。
柳浣點頭做下,上官婉兒打散挽著的髮髻,髮絲傾瀉而下,如墨一般,拿著梳子一下一下梳著,柳浣看著銅鏡中的人,嘴角上翹,看了看上官婉兒傻笑了幾下,感覺到她的手指從髮間穿過,輕柔舒適,讓人覺得舒服。拿起放在梳妝檯上斷裂的木梳,柳浣對比著看能不能接上其實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睡著而已,找點事打發做轉移注意力。
雖然婉兒姐姐沒有責怪,柳浣心裡還是有個疙瘩,想著今天出去找一個機會去街上逛逛,買一把一模一樣的木梳好了。看了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記。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除了一朵牡丹花,柳浣看不出其他特別之處。
“呀…”柳浣驚呼一聲,上官婉兒回過神來,看著絞在梳子上的髮絲慌忙弄了出來。抱歉的看著柳浣“沒事,不是很痛。”
“浣兒,你…”上官婉兒頓了頓,柳浣看著上官婉兒,等著她後面的話,搖搖頭“沒什麼。”笑了笑,等柳浣低下頭,臉上浮起一抹異樣的情緒。
兩人快要走出朱雀門時,身後傳來焦急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少陽宮的太監,柳浣皺了皺眉,看著那個太監湊在上官婉兒耳邊低語幾句,只見上官婉兒神情變了變,點點頭,側頭看了一眼柳浣為難道“宮中又是,浣兒你一個人出去吧!”柳魂點頭,看著上官婉兒腳步匆匆離開,身後跟著那個太監,難道少陽宮發生了什麼事?
搖搖頭,告誡只見不要多想,不就是少陽宮嗎?少陽宮又不是他一個人。啊…瘋了,暗暗鄙夷一番,柳浣大搖大擺出了皇宮,她並沒有馬上去上官府,而是先去了西市,她想想去買一把木梳,西市那麼多的商鋪,應該能夠找到。幸好她把所有的俸祿都揣在懷裡,想著以後三個月沒有俸祿,這樣柳浣小小心疼一把,等她們領俸祿的時候她躲得遠遠的好了。
為什麼會沒有俸祿了?柳浣記得清清楚楚,她以為在太液池掩藏得很好,卻還是被上官婉兒發現,當晚,她拿著我的髮釵來房內,那天不是我值班,所以早早睡下,聽見敲門,穿衣起床之後發現是上官婉兒。她沒有說什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