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走過幾次,今次還是迷路了。吾輩心中焦急,一者怕耽誤皇命;二者,還以為會困死在密道中。幸好,剛才聽見了行軍的腳步聲,循著聲響過來,遇見了年主將。”
許忠暗自不屑,皇室密道錯綜複雜,豈是走過幾次就能記住?他可是隨莊閔帝整整走了十年,才記死了這一段通道。除非看過密道的整體佈局圖,外人絕難在短時間內記住正確的通路。而密道的佈局圖,帝王絕不會出示外人。
年華心中一沉,“你們是何時進入密道?”
澹臺坤道:“吾輩是午時進入密道。敢問年主將,現在是何時了?”
年華心寒,“現在,快到亥時了。你們已經在密道中困了五個時辰。”
澹臺坤也冷汗如雨。五個時辰,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而且,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寧湛百密一疏,他只道澹臺坤,無色僧,蓬萊真人的武功好,能夠安全地突出重圍,完成任務,卻不料他們在密道里迷了路。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替寧湛彌補了疏漏。——許忠因為貪生之念,逃出了皇宮。出去時,恰好遇見了年華;進來時,又遇見了澹臺坤。
原本,年華進不來,澹臺坤出不去,寧湛已經陷入了死局。如今,機緣湊巧,內外匯合,死局又活了。看來,天命仍歸寧氏。
養心殿中,大批人馬出了密道出口,如同群蟻無聲地湧出蟻穴。
一場{炫}殘{書}酷{網} 而猝然的宮變過後,皇宮內殘留著濃烈的血香。夜空濃雲低垂,勁風壓抑,天邊隱隱有雷聲傳來。年華安排烏衣軍、藩軍趁著夜色去取八方宮門。然後,她與蕭良,澹臺坤等人向觀星樓潛行。
暗夜無星月,風吹篝火微,又是一場血殺即將拉開序幕。
年華帶領眾人一路潛行,路上的叛軍並不多,大概都在八方宮門鎮守。
觀星樓外守衛重重,樓內危機四伏,年華等人遠遠潛伏在太液湖邊的樹林中。大半個時辰過去,他們仍舊沒有找到機會入內,心中焦急如焚。就在這時,一隊叛軍,大約有五十人左右,從太液湖走過來。——大概是換值的時辰到了。
年華見四周寂靜,對澹臺坤使了一個眼色。澹臺坤會意,從袖中滑出一個玉瓷瓶,他以碧色的指甲掀開瓶蓋,幾縷淡紫色的煙霧從瓶中嫋嫋飄出。年華仔細一看,紫煙竟是無數細小如針尖的小蟲,密密麻麻,十分��恕�
年華等人在上風向,叛軍在下風向,蟲煙順著風勢飄向叛軍的隊伍。但見蟲煙過處,叛軍無聲地倒下,再不動彈。
年華正準備上前,卻被澹臺坤攔住,“請稍等,毒蟲還未散盡。”
約莫等了半炷香時間,澹臺坤才示意已經無礙。年華走近叛軍,饒是見慣血腥場面,她也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叛軍七竅流血,雙眼凸出,都已經死去。
年華心中一寒,她知道澹臺坤神通廣大,本只想讓他使一個手段,使叛軍昏迷過去,不想他一出手,就是趕盡殺絕。雖然,她對澹臺坤的血腥做法不滿,但現在情勢危急,也無暇再計較。
年華點了澹臺坤、無色僧,蓬萊真人等五十人換上了玄武騎的黑色甲冑,留下蕭良帶領剩下的人在觀星樓下接應:“蕭都尉,本將先上去護駕,你且在此等候,等八方宮門一拿下,就立刻集合眾將士,一起攻進觀星樓。”
蕭良垂首領命:“是,年主將。”
年華等人換上了玄武騎的甲冑,從樹蔭裡無聲閃出,向觀星樓而去。
很幸運,觀星樓外的交接無驚無險,因為守在觀星樓外的叛軍是江湖人,對玄武騎不熟悉,只認服飾,不認人。
觀星樓內,血香殘留,屍橫狼藉。年華見此情形,更記掛寧湛的安危。無驚無險地轉過九層旋梯,在第十層樓的石階上,生出了一點意外。——蘇氏兄妹迎面從樓上下來。
年華趕緊垂下了頭。
蘇流風一貫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沒怎麼注意這隊上樓的兵士。蘇流雨心思縝密,她銳利毒辣的目光,一一從一眾士兵身上掃過。
年華強自鎮定,帶領眾人拾階而上。即使面懸盔罩,知道蘇流雨不會認出自己,她還是有些緊張。在經過蘇流雨身邊時,她強作鎮定,倒也沒有露出破綻。
蘇流雨本來已經下樓,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距離自己五級石階遠,領隊的黑甲隊長道,“你,等一等。”
黑甲隊長正是年華。
年華心中一緊,決定不予理會,仍舊領著隊伍拾階而上。
蘇流雨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