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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你這是趁人之危,年華很想這麼說,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她明白,如果玉京陷入困境,寧湛向武昭王求援,武昭王也會趁火打劫地提出讓出九鼎的苛刻條件。逐鹿之爭,就是這麼{炫}殘{書}酷{網} 無情。

年華道:“也許,他會同意吧。畢竟,能有希望保住半個景城,比肯定會失去整座景城要好得多。”

“我等他的答覆。而且,我也在等李元修的虎符。”寧湛軒眉微蹙,俊臉上漸漸染上一絲陰鬱,“我想讓你帶十萬白虎、騎去紫塞,但調遣白虎、騎的虎符卻在李元修手中。我已著人快馬加鞭,去西北邊境傳旨,向他‘借用’調兵虎符。”

年華皺眉,“李大將軍會願意交出兵符,讓白虎、騎隨我去紫塞?”

寧湛冷冷一笑,“他不‘借’兵符,我就令他去紫塞對戰軒轅楚。自從六年前險些喪命在軒轅楚刀下,他就一直對軒轅楚懷有懼意,恨意。如今,你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你去對戰軒轅楚,他自然樂於見你和軒轅楚相鬥。無論誰敗,於他都是一得,況且只是‘借用’兵符,不是交出,他老謀深算,不會不答應。畢竟,與我真正鬧僵了,對他也並沒有好處。”

年華沉默。她無法理解寧湛和李元修的糾葛暗鬥,李元修並不是要謀逆,寧湛也需要他的力量,縱觀大局,他們利害相系,榮衰與共,但是他們卻一直為爭奪一樣無形的東西而勾心鬥角,不遺餘力。那種無形的東西,叫做權力。而她,只是這場權力鬥爭中的一隻卒子。

寧湛的聲音打斷了年華的思緒,“你在想什麼?”

年華抬頭望去,寧湛正笑得一臉溫柔,她也笑了:“沒想什麼。這櫻桃甜湯真不錯,喝得有些忘情了。”

寧湛笑道,“虎符未至,多思無益,你先安心養傷吧。對了,你這好品烈酒的人,今天怎麼只顧埋頭喝甜湯?來來,嚐嚐這新貢上的崑崙觴,入口如火,極有後勁。”

年華臉色發白,“不,不用了,我現在一聞到酒味就後腦勺疼……”

作者有話要說:

★ 044 聽雨

十日後,各國賀使相繼啟程歸國,皇甫欽和皇甫鸞也回了北冥,玉京中漸漸恢復了平靜。

事情少了之後,年華從京畿營回到主將府,雲風白也跟著她回主將府養傷。那一夜為什麼會從塔樓上摔下來,雲風白和年華酒醒之後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年華隱約記得她扶雲風白下樓,認為多半是自己失足踏空,更加上是她拉他拼酒,害他醉倒,心中十分愧疚,對雲風白照顧得無微不至。

雲風白倒是豁然,雖然摔折了右腿,也摔出了一身青紫傷痕,也不生氣,反而好像還很開心。他每天呆在房間裡安靜地養傷,等著年華晨昏定時來省問,陪他聊天下棋解悶。

這天午後,飄起了濛濛細雨,空氣中瀰漫著蕭瑟的寒氣。

年華從京畿營回主將府,她出京畿營時還沒有下雨,因此沒有帶傘。走到半路,突然下起雨來,她只能沐雨而行。秋雨綿綿如針,鑽入脖子裡,冷氣逼人。所幸,她的左手已經好了,不用擔心淋雨感染。她的手傷能夠好得這麼快,多虧了雲風白的靈犀玉脂。靈犀玉脂也不知道是以什麼藥材配製,塗在手臂上清涼透骨,微有癢感。原本需要半個月才能痊癒的手臂,不到十天就已痊癒。

一陣寒風吹來,年華冷得打了一個哆嗦,暗自慶幸穿的是輕盔,否則肯定會淋成落湯雞。雖然很想早點回到主將府,但年華還是多繞了一條街,來到一家名叫瑞蓉齋的老字號糕點鋪中,買了一斤桂花糕。

昨天下棋,她又輸給了雲風白,答應今天給他買瑞蓉齋的桂花糕。幸好,雲風白想吃的是桂花糕,如果像三天前一樣,他想喝桃源渡的竹心酒,她還得騎馬出玉京二十里,去桃源渡為他買酒。唉,願賭服輸。

提著油紙包裹的糕點,年華走進了雨幕中,冷雨撲面,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她決定今日無論如何再也不和雲風白玩有輸贏的博戲了。

年華回到主將府,上官心兒見她全身都溼了,急忙打來熱水,為她洗臉,擦發。上官氏一家仍住在主將府,上官心兒傷好後,就來照顧年華的起居。上官武有心投軍報國,年華就讓他在京畿營中當了一名校尉。

望了一眼懸掛在牆上的熒煌劍,年華心中惴惴。雲風白住進主將府養傷的這些日子,她總是怕他問起熒煌劍,所幸他隻字未提,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他遲早會知道熒煌劍斷掉的事實。李元修的虎符已在路上,再過一些時日,她就要帶白虎、騎去景城。景城以冶鑄兵器、甲冑聞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