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去摸聖鼉劍。可是,她的手剛挪動了一尺,就已無法再挪動了。
年華低頭望去,兩條從牆壁延伸出來的鐵索束縛了她的雙臂。她試著掙扎了一下,無法撼動分毫。
端木尋道,“沒有用的,這是玄鐵冶鑄的鐵索,即使是雪,也無法掙斷。”
年華抬頭,望著端木尋,“長公主,你究竟想幹什麼?”
端木尋緩緩開口,“我想要你效忠我,助我取得西州。”
年華再次試圖掙開束縛,可是面板被鐵索磨得鮮血淋漓,也不能成功。她頹然,放棄了徒勞的掙扎。
“如果,我說不呢?”
端木尋認真地道:“那,我會殺了你。”
端木尋的目光森冷如刀。年華背脊一寒。
“這裡是什麼地方?”
端木尋道:“三桑城。”
“我昏迷了幾天?”
“十天了。”
鮮血沿著手腕蜿蜒而下,年華陷入了沉默。
端木尋道,“我給你一夜時間考慮,明天早上給我答覆。”
端木尋吩咐侍女送來飲食。
年華中了千日醉,昏睡了十天,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她聞到食物的香味,立刻感到飢腸轆轆。
年華望了一眼窗外湛藍的天空,動了一下雙臂,鐵索堅不可搖。她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無論如何,先吃一些東西,補充一□力吧。
年華吃了東西,倚牆而坐。從夕陽西下直到明月東昇,她一直在沉思。月光輕如薄紗,披了她一身,她的臉被垂下的青絲遮住,看不清神情。
端木尋從珠簾外經過,她透過一粒粒明珠的縫隙,望向靜坐如雕塑的年華。她有一夜的時間考慮,選擇生,抑或死。
端木尋笑了。她期待她選擇的結果,無論是她永遠留在她身邊,還是她親手送她去黃泉。
日出東方時,年華抬起了頭。陽光耀眼而刺目,她伸手擋了擋。在靜謐的早晨,鐵鏈清脆的擊鳴聲格外刺耳。
端木尋帶著龍斷雪走了進來。
年華的目光依次從兩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了端木尋臉上。
端木尋笑了,“年華,你考慮好了嗎?效忠我?或者死?”
年華道:“長公主,你贏了。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端木尋走向年華,伸手撫摸她的臉,“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我以為,你會成為那一隻迦陵頻伽……”
年華偏過了頭,明顯不喜歡端木尋接近她,“既然,我已經答應效忠你,你能不能開啟這鐵索?”
端木尋退後,站在龍斷雪身邊,搖頭,“雖然,你答應效忠我,我很開心,但是我不相信你。你的諾言有時候重於山,有時候卻是詭詐。我不會做第二個崔天允。”
年華皺眉,“那,你要怎樣才肯放我自由?”
端木尋對龍斷雪使了一個眼色,龍斷雪從懷中掏出一隻細巧的綠色葫蘆,倒出一粒黑如桑葚的藥丸。
端木尋道:“這藥名叫離朱,是龍首門中控制心懷貳心的殺手的鴆藥。吃下離朱的人,每隔十日,必須由雪以千峰心法為之壓制毒性。否則,就會臟腑潰爛而亡。江湖中,懂得千峰心法的人,只有雪。年華,吃下離朱,我就信你一諾山重。”
年華望著龍斷雪掌心的黑色藥丸,額上漸漸浸出了冷汗。吃下離朱,她就失去了自由,永遠成為傀儡。離朱散發著一股腥羶的氣味,讓她想吐。
房間中一片靜默。
端木尋望著年華,似笑非笑。
龍斷雪望著年華,目光如刀,充滿了敵意。
年華望著離朱,唇色有些發白。
終於,年華張開了嘴。龍斷雪將離朱放入年華口中,在她背上輕擊了一下。年華尚未嘗得離朱滋味,喉嚨一張一合,鴆藥已經滑入了胃中。
年華抬頭,望向龍斷雪,苦笑,“龍大將軍,看來,以後,我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龍斷雪木然道:“末將只聽長公主的吩咐。”
端木尋開心地笑了。多年夙願終於達成,讓她開心得彷彿一個得到玩具的孩子。或許,無論她如何聰慧強勢,翻雲覆雨,在內心深處,她永遠還是那個徹夜坐在春宮臺階上,等待母親來看她的寂寞孩子。
端木尋為年華解了束縛,年華得到了自由。
年華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三桑城的空氣乾燥而灼熱,隱隱帶著一股兵戈血腥之氣。
年華低頭望向自己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