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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敗:“威烈王,朕不是……這個意思……”

年華望了一眼滿臉鬱色的寧湛,心中好笑。他的意思不過是氣威烈王亂點鴛鴦譜吧。無論曾經(炫)經(書)歷(網)過怎樣的隔閡,猜忌,利益權衡,他終究還是愛著她。她也一樣。

年華對威烈王道;“多謝威烈王美意,年華此生此世早已決定侍奉吾帝,守護吾帝,不離御前,不違帝令。所以,恕年華不能留在朔方。”

威烈王一怔,隨即笑了:“如果是這樣,那大叔也就不勉強了。丫頭,願佛祖保佑你一生不迷,不執,不痴,不妄,永得安樂清寧。”

威烈王的祝願,也只能是祝願,安樂清寧對於武將來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的奢求。年華苦笑,但還是感謝威烈王:“多謝威烈王。”

威烈王喝了一口金樽中的美酒,“丫頭,你既然不願意要大叔的兒子們,那就另挑一樣東西吧。”

年華覺得再拒絕威烈王的盛情,就不禮貌了。突然間,她想起了皇宮地牢中,那名被囚禁在箱子裡的人,“如果,您一定要贈我一樣東西的話,那就請將地牢深處被囚禁在箱子裡的那個人賜給我吧。”

威烈王神色倏然一變,手中的酒竟然灑出了金樽,複雜的神情在他的臉上次第閃過,“丫頭,你真的要那個人?”

年華垂頭:“如果,您不覺得不合適的話……”

威烈王笑了,黑齒森然:“如果你要他,那小王就把他賜給你。小王說過,你想要什麼,凡朔方國土上之物,小王全部相贈。”

“多謝威烈王。”年華頷首致謝。

寧湛頗好奇,“裝在箱子裡的人?那是什麼人?”

威烈王垂首道:“回帝君,小王也不知道。大約十五年前,一位故人相托,說是寄放一物在宮中地牢裡。小王答應了。然後,這個人被送來了畢方城。當時,他就已經被裝在箱子裡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故人一直沒來取。如果不是年將軍提起,小王都忘記了。”

“誰是那位故人?”寧湛問出了年華想知道的問題。

“禁靈,崔天允。”威烈王道。

第二天,崇華帝一行起程回砂城。威烈王守諾,將地牢中的人送給了年華。那是一箇中年男人,由於被禁錮在鐵箱裡十餘年,他的骨骼嚴重變形,已經無法再挺直身體,甚至也無法走路。他的毛髮全部掉光,沒有了頭髮、眉毛、睫毛的頭顱,顯得滑稽而可怖。由於常年不見陽光,他的眼睛已經不能適應太明亮的光線,只好戴上黑紗遮眼。

年華詢問他的姓名、來歷時,才發現他的喉嚨上有一道橫貫左右的刀痕。這一刀切傷了他的聲帶,他只能吃力地發出破碎的聲音,含混到不成言語。

年華見狀,也就不問了。他很感激年華放他自由,匍匐在地,用額頭觸碰年華的皮靴。

年華憐憫他,“你既然無法說出以前的名字,而我又是在朔方國遇見你。朔方的聖山名崑崙,我就叫你崑崙,如何?”

崑崙點頭,喉嚨裡發出含糊的聲音,再一次將額頭觸向年華的靴子。

回到砂城後,崇華帝稍作整息,立刻起程回玉京。年華繼續留守西州,穩定邊荒的局勢。

秋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崇華八年的春天,西州的局勢已經穩定,玉京傳來聖旨,召西州都督年華回玉京。這一年,寧湛二十四歲,年華二十四歲。

年華回到闊別四年的玉京時,正是柳絮飛綿,繁花映古城的三月天。主將府已經改做將軍府,白璧丹檻,飛簷華宇,熟悉又陌生。秦五立在門邊迎候年華,四年未見,他又添了幾許白髮,但身板仍挺得筆直。風華小樓如故,荼蘼開得正繁豔,微風吹過,滿園飛花。

這一次歸來,年華因為平西有功,又獲得了不少封賞。

“華獲(帝)殊遇,準佩劍入殿議事,準佩劍入宮見駕。”“京畿四大營,華獨佔其二,統領青龍、白虎二騎。”“京畿營主將上官武,唯華馬首是瞻,但有不決之事,皆問華示意。”“朝中大臣、王公,路遇華騎,莫不闢道。武將遇華,莫不相迎,拜入其麾下。”“將軍府中,門客三千,座中盡英傑。六國俊傑豪士,紛紛趕赴帝京,皆以投效將軍府為榮。”“帝京茶館、戲樓,皆以風華將軍保臨羨,戰景城,平西荒為壓軸戲文。華微服觀之,撫掌大笑。”對於崇華八年,風華將軍集榮寵於一身的盛況,《將軍書·風華列傳》如此記載。

夏日午後的陽光,溫暖而明亮。年華奉旨來到承光殿,也許是到得早了一些,寧湛正和別的大臣在議事。年華等候在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