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還是遭受到了無止境的追殺,她帶著母親一路逃,名字也從寒顏顏改成了寒水月。後來有一次,她實在餓得受不了,無意間闖進了白家。
當時的白以楓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而她寒水月,也才十四歲。兩人見面時勢同水火,寒水月怕被他抓到扭送到警察局去,還死死的在他手臂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齒印。
後來的相處,兩人慢慢的熟悉了起來,寒水月眼裡的戒備也慢慢的消失了。只是當初的白以楓,因為身為白家少爺的身份給他帶來了許多的麻煩,也怕寒水月因為對他有不好的印象,因此他告訴她的名字只有一個‘楓’字,身份也只是來白家做客的客人而已。
他也去她住的地方看過她母親,一個虛弱的好像隨時都會死去的漂亮女人。他給了她東西,當初身上所有能提出來的現金幾乎都給了她們,讓她們吃飯住宿甚至是看病。寒水月也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了他,初初聽到這樣的身世時,他除了震驚之外,也在拼命的想辦法讓她脫離那樣的處境。
很可惜,還沒等到他想好辦法,寒水月便帶著她母親消失了,因為仇家已經找來了。
白以楓那段時間心情很不好,可以說是十分的暴躁,他心裡清楚她離開的原因,卻還是氣惱她什麼話都不和自己說就獨自走掉了。他找了很久,透過各種途徑想要找到她,很可惜,線索全無,他完全失去了她的訊息,腦子裡只有短短的幾天相處的時間。也因此,那段時間他拼了命的和嚴麗如鬥,爭吵,最終演變成自己離家出走的處境。
儘管他在部隊裡這麼多年,卻也一直沒放棄尋找過她。他一旦有空就會去打探她的訊息,然而大海撈針,他一無所獲,心裡也慢慢的絕望了起來,也許她在後來被仇家的追殺當中,喪命了。
因此再次再白斯集團見到她時,他除了欣喜若狂之外,更多的卻是鬆了一口氣,也同時在心裡確定了身手一流的她,便是滕柏涵安插在他身邊的臥底。
他真的很想打她一頓,卻更加好奇她這麼多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最終會落入滕柏涵的手中,成為了他的爪牙。
“月兒,我找了你很多年。”一直都沒有放棄過。
寒水月心裡微微一顫,許久,撇開視線,眸中閃過一絲難堪和愧疚,“對不起,這兩年,我給滕柏涵傳遞了不少的訊息,白斯集團內部出了很多的問題,我有很大的責任。我……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它是,它是你家的……”
“是我不好。”白以楓收緊手臂,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身,“是我當初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
“以後……不會了。”
白以楓一愣,微微皺眉,“不會了?那你滕柏涵那邊如何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麼軟肋被他掐在手裡,所以才會幫著他做事?”
寒水月嘆了一口氣,半晌,點點頭,“我母親受了他的恩惠,他出錢給我媽媽治病,這兩年來我媽媽的病越來越嚴重,幾乎撐不住了。是他突然出現,給了我媽很好的治療,這麼久以來的醫藥費住院費都是他在出,否則我都要去當殺手了。我媽媽很感激他的照料,讓我一定要報答他的恩情。一開始我確實是心存感激,直到他找到我,讓我進入白斯集團當秘書,幫他竊取機密。那時候我才明白他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但是我別無選擇,他幫了我媽媽是事實,我幫他做點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
“那你母親現在呢?”白以楓忽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因為她的那句‘以後,不用了’。
寒水月的身子忽然有些顫抖,眼圈驀然紅了,良久,才用著平靜的可怕的聲音開了口,“死了,半個月前,死掉的。滕柏涵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他一直以治病為由控制我母親的行動,實際上是在牽制我,怕我有二心。一個星期前,我偷偷的潛進我媽媽住的那家夏氏私立醫院,那個時候我才發現的,滕柏涵一直告訴我母親病情有所好轉,可是此刻卻突然就這樣沒了,我一開始接受不了,後來平靜下來以後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我去暗中去查了,那個時候才發現滕柏涵根本就一直沒管過我母親的死活,每天只是讓人例行公事一樣詢問兩句,給她開了點亂七八糟的藥在吃。我每次去看她的時候,他都會囑咐醫生給她吃一種藥,讓她看起來精神很好容光煥發的模樣。我真是糊塗,一直都沒看出去,就這樣任由他拖垮了我母親的身子。我恨透了他,本來想親手殺了他,卻不巧正好碰到他找我,並且,將殺了你的任務,交給了我。”
白以楓皺著眉,聽著她如此平靜的音調,有些心疼的抱緊了她,就連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紗布都不成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