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動手吧。”白以楓鬆開了手,眸子卻牢牢的鎖著她的眼睛,那雙異常熟悉異常明亮的眼睛。
黑影死死的抿著唇,瞪著他,眼睛裡冒出一把火,熊熊燃燒著,特別的猛烈。半晌,她忽然轉身,將那顆藥扔進了旁邊的水杯裡。白色的顆粒狀入水即化,很快便和水杯裡的純淨水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顏色。
白以楓挑了挑眉,便見黑影一把扯掉了覆蓋住自己半個腦袋的黑布,表情冷冽的看著他,“我不會殺你。”說著,她端過一邊的椅子坐在床沿,脊背挺得直直的,坐的十分的規矩。
“是嗎?那你回去要怎麼交代。”白以楓好笑的問她,臉上帶了一絲笑意,嘴角的弧度扯開的有些大。
黑影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不是說重傷不治快要身亡了嗎?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精神,剛才抓住我的手時還那麼大。”看來滕柏涵得到的訊息也是錯誤的,他看起來好得很,一點都不嚴重。
白以楓抬了抬手,“先扶我起來。”黑影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甘願的起身在他的床頭墊了兩個枕頭,慢慢的將他扶坐了起來,再將他身上的被子掖好。
誰知剛要起身之際,腰上豁然一緊,就被人死死的鉗住了,被迫坐在床沿,靠在他的身上。她臉色一紅,皺眉想推開他,然而一想到她剛剛看到的他包著厚厚紗布的傷口,又不得不心存顧慮停了下來。
“所以你擔心我,迫不及待的跑過來看看我有沒有事嗎?”白以楓笑,滿意的看向她沒有任何動作,‘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懷裡。
“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話。”
白以楓點點頭,卻沒有鬆手的意思,“說的也對,我們那麼多年沒見面了,是有好多話需要談談了。來,先說說當年為什麼突然離開吧。”
黑影頓了一下,咬了咬唇,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抬頭問他,“你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白以楓想了一下,“大概是我隨我爸第一天去白斯集團的那一天吧,我也沒想到,多年不見,再見面時你居然會成為我的秘書。”
是啊,他的秘書,三個秘書,卻同時是三個間諜。一個被滕柏涵明目張膽的安排進來,也被他明目張膽的開除了。第二個小動作頻頻,技術不高明卻是一個煙霧彈的存在,如今也被解決了。而隱藏最深的,卻是她,這個小時候有個一段‘孽緣’的女人。
當初他第一眼見到她時,簡直震驚極了。他多年來尋找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可是她卻裝作不認識他,裝作陌生人,甚至還帶著一種嘲諷的眼神看他,簡直就是讓人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
他倒是想看看,她什麼時候才會‘認出’自己來,什麼時候才會和他坦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滕柏涵的安排在白斯集團的暗樁,這一點,讓他惱恨極了。
今天,居然還被滕柏涵派來殺了他的執行者。17857165
“月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對這個忽然變成了自己秘書的女人,他可是憋了很多問題在心底裡的。
寒水月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思考要怎麼說,好半晌,才皺著眉頭開口,“當年,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要不走,就會連累了你。”她的家庭有些複雜,確切來說是十分的冷血。
她父親是黑道殘忍無情的老大,一生情婦無數女人眾多,她的母親是其中之一。而他尤其偏愛自己最得意最聰明的原配老婆所生的長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所有的人都必須用生命去保護他,尤其是自己的其他兒女,要把他的命看的比自己更加重要。
正因為如此,他們這些人從小就被父親拼了命的訓練,被單獨關在一個小島上,就如同訓練殺手一般的不遺餘力。有的兄弟姐妹受不了,逃走的自殺的就有好幾個。
可是寒老大卻像是古代的帝王一樣,對這種兒女間的感情稀薄的很,他的心裡,似乎只有長子才是他的孩子一樣。
而寒水月,堅持了下來。
只是一場意外,一場寒家長子所策劃的搶劫軍火的行動失敗了,那次他們幫派損失慘重,全軍覆沒。對手似乎覺察到了他們所有的行動步驟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不論是寒家長子,還是寒家的大家長,甚至是其他的兄弟姐妹,幾乎全部在那次的意外當中喪生。她父親所創辦下來的幫派徹底的瓦解了,所幸,她當初正好受了傷在家裡休息,並沒有跟隨那次的行動,因此逃過了一劫。
然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