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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熱鬧的頓時作鳥獸散。

“等等,剛剛誰在詛咒這個有我無敵帥哥坐鎮的風水寶地來著?”我大聲問。

三雙眼睛,連乖寶寶的老四在內,齊刷刷地向老二望過去。空氣中,有不知哪裡傳來的恐怖的“呲呲”電流短路聲。

老三很豪氣地拍拍老二的肩膀:“看在我們曾經同一屋簷下整整一年,那就賜你個全屍吧。”

還是老四最仁慈:“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快說吧。”

“呃……我、我的存款工商300,農行200,建設350,招商最多,500,還有……密碼是……”

“不行,不夠贖你的命!”我揪住老二的領子繼續逼供。

“不要哇,老大……記得上次我提過的那個美女嗎?就那個在路上對我笑的,昨天吃飯正好和我一桌,她記得我,我已經拿到她的手機號碼了……難得的桃花運,這一次,”老二張牙舞爪誇下海口,“嘻嘻,說不定可以……我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手一鬆,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如果給他一個足夠長的槓桿和一個支點,他能夠翹動地球。”

“多謝老大鼓勵……”老二如蒙大赦,樂巔巔地跑了出去。

還是老四較真,思量著問:“那位偉人誰啊?”

“他因為裸奔而聞名全球。”

老三開始狂笑。老四摸摸頭,還是莫名其妙。

阿基米德,在洗澡的時候看到自己進入洗澡桶後桶裡的水溢了出來,由此發現了浮力定理。當時他太過激動,沒穿上衣服直接衝到大馬路上歡呼,因此而成為科學史上的一則美談。

我搖頭晃腦開始賣弄古文:“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背以當車轍,不知其不能勝任也……算了算了,無論如何,老二枯木逢春我們也該為他高興是不是?”

以新新人類自居的網蟲老三最煩古文:“別‘也’不‘也’的了,老大,你別忘了還欠教授一份道歉信。”

我瞪瞪老三,他從來不會說好聽的。

電路課。可樂教授這節課總算是沒有病假,親自來了,穿著白底藍條紋的襯衫。難道是醫院裡逃出來的?講臺上依舊是瓶裝的可樂。我第一次遇到這麼喜歡可樂的成年人,而且還是頭髮隱隱斑白的教授。出乎意料地是他沒有像往常那樣上課鈴聲一響就喝可樂或開啟書本,而是掃視一眼。“同學們聽說了嗎,美國被炸了……”

難道今天是愚人節?我摸出手機看日期。

9月11號。

等一下,昨天是不是有人跟我說過什麼如果明天美國像電影裡一樣再被炸一次,就和我分手的?

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等到可樂教授宣佈下課,跑出教室撥通了奇奇的電話。“你看新聞了對吧?很高興認識你,你是個好女孩,我們以後還可以做好朋友……”

真沒禮貌,我還沒說完,她就掛了。

我猶豫了一下,打給蕭海。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接電話的是中年人的聲音,應該是他的父親。

“蕭伯伯嗎?我是蕭海的高中同學,他怎麼樣了……”

“嘟……”又一個沒禮貌的人。

接下來的課,我沒有去上,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蜷坐在佈告欄後面的角落裡發呆。偶爾比較細心的路人發現了我無不投來驚疑的眼光。直到天漸漸暗下來,黑暗包圍掩護了我。這樣的夜裡,我彷彿能窺見死神的微笑,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吸食了我在乎的人的生命。

行人來來往往,難免有熟人。我看到老二路過,和一個美女有說有笑、談笑風生,絲毫看不出不久前他為了失戀哭得一塌糊塗的痕跡。人漸漸少了,我有點恍惚,竟然看見了那個酒窩女孩。她是T大的,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我揉揉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看錯,真的是她。

她在佈告欄前停下腳踏車,從車籃裡拿出一疊廣告傳單和一瓶膠水,一板一眼地貼了起來。我正好席地坐在樹蔭下,即使我們的距離近得可以用虎口測量,在亮處的她還是沒有看到我。

“喂,不許在這裡貼東西!”一個教工走過來厲聲制止她。

她表情無奈地把剩下的單子丟進車籃,騎車走了。教工任務完成,也漸漸走遠。都是工作要求,她八成是接了某份兼職,專在學校裡貼些家教之類的廣告,而教工是奉了拉上級的命令不允許在公家的宣傳欄上隨意張貼。我對這兩位敬業人士報以十二分的同情的尊敬。

過了大概五分鐘,我看到她又騎著車轉回來了,停了車繼續張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