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各色人等的小二都吃了一驚,呆呆地看著他們:“兩位客官……”
“請給我一間上房。”寧西錦艱難地掏出錢袋,難堪地別過臉不願去看小二的表情,那小二也算是有眼色,認出辛雲川大概是軍營裡某個統帥之類的軍銜,也不敢說什麼,幫著寧西錦把辛雲川扶進了房。
寧西錦關上門,剛鬆了一口氣,後面的男人便撲了過來,他的眼睛不知是因為醉意還是因為情|欲,暗紅一片,他亦不再溫柔相待,有些粗暴地急切索取,寧西錦猶自掙扎,他卻已撩開了她的裙襬,一鼓作氣攻了進去。
她所有的掙扎忽然停止了,只剩下低低的喘息,這樣的場景令人難堪,他身上衣冠整齊,而她卻已將近赤|裸,隨著他一下一下的節奏,他衣裳的冰涼的布料摩擦在她的肌膚上,引起了一陣異樣的情愫,寧西錦仰起頭,推著辛雲川:“輕點……啊!”
他是故意的,重重地攻城,卻又輕輕地磨捻,寧西錦恨極,卻又不得擺脫,令人歡愉的感覺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湧上。這場情事如同窗外初綻的花蕾,湧動著令人顫慄的甜蜜喜悅。
第43章 使者
陳行關內的氣氛近日來很有些低迷。所有計程車兵經過辛少將軍的房間時,都不約而同放輕了腳步,沒人敢看將軍那張板著的臉。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多天,終於有忍不住打聽事情緣由的好事者從服侍寧大小姐的丫鬟阿璃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當天的情景。據說那一日,寧大小姐攙扶著醉醺醺的辛少將軍回來,滿臉紅霞,咬著牙毫不憐惜地將將軍往床上一扔,便再也沒有搭理過他。這樣的冷戰在辛將軍醒來後許多天仍無好轉,寧大小姐甩臉色給辛將軍看,笨口拙舌的男人不懂得哄亦不懂得安慰,於是便只能轉而甩臉色給底下的人看,整治軍律時嚴格了許多,讓底下幾個偷懶徇私的官兵叫苦連天。
好在這一天大約是老天開眼,辛少將軍大約哪根筋終於開竅了,自關外摘了一把不起眼的黃花,守在寧大小姐門口,一杵便杵了一個上午,在他差點杵成一支燭臺時,寧大小姐終於出門了,目光先是落在那把花上,而後又轉到男人臉上,顯然是等著他開口。
要說辛雲川不會哄女人,那是真的不會哄。戰場上詭計百出的男人一到了寧西錦面前,手足無措得像極了隔壁情竇初開的王二傻,衝口而出一句話:“西錦,這是我送你的花……我覺得它很像你。”
此話一出,躲在角落裡偷聽旁觀的一群人差點兒血濺三尺,那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如此普通,實在是不能用它來形容姑娘,何況這花隨著辛雲川杵了一上午,男人自然還是腰身挺拔,它們卻已軟塌塌地焉了下去,大約不會有哪個姑娘會願意被人說像這些花。
於是一群人在暗地裡捶胸頓足,當然也不乏有得利者,眉開眼笑地討債:
“願賭服輸,錢拿來!我早說了辛將軍不會成功的!從他去摘那些花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了!”
“咳,城裡也不是沒有花賣呀,那些小姑娘賣的水靈靈的花,薔薇芍藥,哪一朵不比那小野花美啊!”
“完了完了,你看,寧小姐的臉都綠了!”
一群人垂頭喪氣地掏出叮噹響錢袋,正要抖出少得可憐的銅板,忽聽有人壓低了聲音興奮地叫道:“哎!等等!寧小姐要說話了,咱先聽聽,也許我們不一定輸呢!”
寧西錦的確是開口了,先是帶著些許怒氣,可餘光瞥見辛雲川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眼神,到底還是心軟了,接過他手中的花:“我去讓阿璃插起來。”回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嬌嗔道:“以後可不許那樣了!我的臉在落腳山的父老鄉親面前都丟盡了!”
這顯然是給辛雲川臺階下了,木訥的男人愣了片刻,急忙跟了上去:“我來,不用阿璃了。我記得那領軍房間裡有一個白底粉釉的花瓶,配上這些花該是很好看的……”
他說著,忽然低聲道:“西錦,對不住,我那日……喝醉了,委屈你了。”
寧西錦嘆了一口氣:“你啊……”想再說些什麼卻說不下去了。她從前在落腳山因為沒爹的緣故,沒少被那些鄉野的孩子嘲笑與欺辱,因此也極為敏感極為強悍,稍有冒犯,便將對方恨到骨子裡去。偏生後來遇上了辛雲川,心怎麼也硬不起來,於是只能無限地包容下去,她想,這大約就是愛吧。
他們這邊終於重又甜蜜如初。那一邊偷看的男人們卻炸開了鍋:
“哇哈!老麻頭,誰說我們輸的?這叫什麼來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分明是我們贏了!錢拿來吧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