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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淼突然發作,在路上就痛得臉色煞白,柳荷送他去掛急診,看著別人痛得哎喲哎喲地叫,陳淼坐在那裡也不出聲,手抵住胃部,嘴唇緊抿著毫無血色。

柳荷邊給他擦汗邊勸他,“你痛的厲害也叫兩聲,也許能好點。”

陳淼搖搖頭也不答應,又用力摁了幾下,頭埋地更低了。

柳荷急得都哭了出來,又不敢幫他按,又不能替他痛,“你就是叫兩聲也好啊,別忍著好不好。”

過了許久,強效止痛劑總算起了作用,陳淼才抬頭拉柳荷在自己身邊坐下,看她哭得紅腫的眼睛,難抑心疼,“怎麼又哭了,沒事了。”

“你那樣,我害怕麻。”看陳淼好些了,剛才還壓抑著不敢哭出聲,一放鬆,便抑制不了地嗚咽起來。

“柳荷,乖,不哭了。”陳淼幫她抹眼淚,可雙眼又紅又腫的他也不敢用力,便對柳荷說,“好麻,柳荷,我很痛,很痛,我已經叫疼了,你別哭了。”

柳荷忘了哭泣,頓時愣住了,原來也有人這麼叫疼的,真是讓她苦笑不得。

後來,即便痛暈了,陳淼都沒有叫過,此番毅力,誰可以說他是弱者呢?

吃晚飯的時候,陳淼今天的精神不錯,就和大家一起吃。

“陳淼,其實你挺強大的。”柳荷突然說了一句,抬頭雖是一臉正色,柳荷母親卻當場笑彎了腰,陳淼沒有抬頭,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滯,難掩窘色。

“什麼強大?”柳荷父親不明所以,繼續追問柳荷。

陳淼今天的氣色真的不錯,一直到離開飯桌,臉上依然是紅撲撲的。

這樣的幸福,多好。

柳荷不要陳淼堅強,不要自己堅強,因為堅強這堵牆是由多少挫折心酸堆砌起來的。

可是人生不容選擇,唯有不斷的疼痛,不懈的堅持才能守在這份脆弱的幸福。

柳荷想到了《美女與野獸》中,野獸那個玻璃罩裡的玫瑰。

愛一個人,那人便是柔弱的玫瑰。

愛一個人,自己便是守護的玻璃。

可玫瑰也可以有刺,玻璃也會破碎,強弱何以評判?不變的只是初衷——對愛的堅持。

陪陳淼到家,身體終究還沒有痊癒,他只是簡單地洗了個澡就躺下了。柳荷擦拭著傢俱上這幾日堆積起來的薄灰,開始思考該如何同母親開口呢?當初下定決心分開,是因為母親的堅決反對,而陳淼生病,柳荷固守的堅持一下子崩潰了,可衝動過後,現在想來,也難免是困難重重。

如果告訴母親陳淼生病了,自己不能放下他不管,母親定會覺得他太弱,這點打擊都不能承受,想必更為反對。

望著床上沉睡的陳淼,明顯消瘦了不少,臉上還有一抹未褪盡的蒼白,陳瑋當初勸陳淼,“男人就該拿得起,放得下,那麼兒女情長幹什麼?”

柳荷聽在耳裡,莫名的惱火,什麼麻,她才不在乎陳淼是否兒女情長呢,總好過陳瑋當年的決絕無情。何況,陳淼還是個孩子啊,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他就該堅強呢?柳荷望著整個人都陷在被子裡的陳淼,突然從內心深處升起了股愛憐之情,為什麼沒有人像父母對待自己那樣,把陳淼放在手心裡寵著?一味地要求他懂事,堅強,何嘗不是種殘忍?

下樓去幫他買些方便食用的食物,直到柳荷回來,陳淼依舊未醒,也許是到家了感到安心,睡得香沉了不少。柳荷欣慰,看來讓他回家休養真的比較好。

柳荷的母親看著進門來的柳荷,不免氣惱,原以為同陳淼斷了聯絡,柳荷便能收心好好學習了,可這連續幾日的早出晚歸,不難猜出她有故態復萌之勢。

“你這幾日去哪裡了。”示意柳荷坐下,柳荷母親沉聲問,柳荷雖聽了她的話,可從那天后,母女間生疏了不少,家裡從此少了柳荷說笑聲,未免清冷。原是想孩子的氣性不大,過了幾日便會好。可柳荷眼中抹上的那片死寂卻始終沒有消散之意。

“去見陳淼了。”柳荷抬頭望向母親,似乎等待著母親的責怪。

柳荷母親一時竟未反應過來,沒有想到柳荷會直截了當地承認,更多是詫異於柳荷眼中閃過的光亮,多久了,未見這份生氣。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不認為我們真得那麼不合適。”柳荷吸氣,的確主動爭取對她來說十分困難,可她發誓,再不要看見陳淼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了。“我們試著改,總該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他究竟什麼好,你就那麼鬼迷心竅了?”柳荷母親看著柳荷,心中也突然有了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