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你二人若得以互相輔助,則二星同輝,若是勢同水火,則必有一亡。”
也許,這就是宿命。
如果你執意要爭,我又怎能無視我的養父、師傅、兄長,還有他所面臨的危難?我不能幫你,但是卻不能不幫他們。
鏡司澈倏然鬆開我,似笑非笑:“因為我不願退出,所以你就要幫詹臺玦衡來與我作對了?!”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無言以對。
“好,好,”鏡司澈跌坐在椅上,不住點頭,“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無話可說。”
他還是,選擇了他原本要走的路。
那我呢?也許只是他生命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意外吧。
頓時覺得身心疲憊,緩緩轉過身去,一步一步挪向門口。
“千瞳,”身後鏡司澈飛快地叫道,我頓住,良久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同我一樣,疲憊不堪,卻仍然堅持,“你可曾喜歡過我?一個月、一天、哪怕一刻也好!”
我想起那個讓我撕心裂肺的夢,如果沒有剛剛他的那番抉擇,也許我會對他說一句喜歡,可是現在……
“走到這一步,答案還重要嗎?”丟下這句話,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司澈,也許今生,你我真的無緣無份。
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府中,剛進洛悅閣,若芙便迎了上來,霎那間彷彿找到了依靠,我直直向她身上倒去。
“小姐,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若芙大驚失色,轉身大喊道,“南宮師傅快來,小姐出事了!”
房門驀然開啟,南宮翼見我如此狼狽,眉頭微蹙,短暫的打量之後便不由分說地抱了我回到臥房中躺下。
若芙為我蓋好被子:“我去為小姐請大夫。”
“不用了,”我擺擺手,“我只是太累罷了,沒什麼打緊的,若芙,你先下去吧。”
若芙徵詢的目光轉向南宮翼,在得到南宮翼眼神的示意後點頭離開。
“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選擇去自取其辱,師父,我是不是很傻?”我看著帳頂,開口問道。
“嘗試,也許並不一定會成功,可是如果連試都不試,那則是必敗無疑。”南宮師父的語氣帶著悠長的嘆息。
“師父,我該怎麼辦?”
“千瞳,你不是已經想好了麼?”南宮翼不答反問。
我看向他,只覺得委屈:“對不起,師父,我……”
南宮翼搖頭,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笑容:“千瞳,我尊重你的選擇。”
當夜,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只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立刻浮現白天與鏡司澈的一幕幕情景,心中不免難過又煩悶,索性披衣起身,來到花園之中。
卻發現失眠的不止我一人。
詹臺玦衡背對著我,坐在花園亭中,面朝花叢,對月飲酒。
已是年末,杜鵑花早已凋謝,此時的院子顯得零零落落,極為蕭索,而詹臺玦衡卻一面看著眼前那片荒蕪處神,一面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卸去了平日裡的凌人氣勢,此刻的他卻顯得那樣的孤獨脆弱。
我開始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在外,他有爹和哥哥的幫助,在內,他還有燕清韻這樣善解人意的妻子,並且即將有自己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孤獨?!
“誰?”突然間地呵斥,伴隨著詹臺玦衡的轉身,冷冽的目光正好對上我的。
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當下只是看著他發呆。
詹臺玦衡看到是我,似乎也有些無措,不過身上薄涼疏離的氣息倒是減弱了些許。
回過神來,本想轉身就走,然而想到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況且有些事,終是要跟他說個明白,還是生生止住離去的腳步。
心裡打定注意,便走上前去,在他身邊坐了。
詹臺玦衡對我的做法並不感到吃驚,反而像是早有準備。他拿了一隻空酒杯放在我面前,執壺替我斟滿酒,一切都做的那麼行雲流水,理所當然。
我端起酒杯,清澈澄透的液體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微光。
“這是我第二次喝酒。”沒來由地開口,說完,我仰頭一飲而盡。
入喉依然是辛辣,卻再也激不起我一星半點的眼淚,遠遠比不得上次那樣來的記憶深刻。
也許酒跟你的心一樣,習慣了,也就麻木了。
被利用得多了,也就習慣了,從而麻木得,感覺不到痛了。
我拿起酒壺,添滿,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