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為自己嗎?
她卻沒有停下:“你原來是孤兒吧,那麼你的父母怎麼會不見了,他們怎麼偏偏丟下你不要你離開了呢?”
我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她說的我越來越恐慌。
我只能無助問道:“那,我能怎麼辦?”
離開,有能走多遠,走去哪裡?
難道,要我了結自己的生命嗎?
婉罌不屑地笑笑:“你以為,你死了,一切就能結束了?”
我簡直絕望到崩潰,死都死了,還能如何?
她一攤手:“你還要在這裡停留五年才能選擇死亡,不然你還會回去繼續禍害別人的。”
回去?我哪裡還敢到其他地方去呢?
“你若是回去了,別說那裡的人了,就連這本來的歐陽小姐也會因為你,而灰飛煙滅,”她說道,“你就是擠走她生命的兇手。”
“那麼若我五年之後死了呢?”我顫聲問。
“你會消失的連灰渣渣都不剩。”
也就是說,我要躲藏著消磨五年,不能讓自己死去,同時,也是在等死。
五年一到,我等著自己灰飛煙滅?
我覺得這簡直荒謬可笑,但現實讓我不得不相信。
她順手拈來一片枯葉,看了下,向我得意的冷笑:“你還是快點考慮,下次我再找你時,你最好已經準備好和我離開了。”
我看著她轉身。
“你晚走一天,可能就會因為你多死一個人。而只有我,知道你能在哪裡藏身。”
我跌跌撞撞回到小院。小簾看我臉色不好,給我煮了紅棗水順氣。
“付籬已經在休息了。”她輕聲道。
我點點頭,回到小院才想起自己的可笑來,付籬已經許久沒穿紫色了。
現在才下午,他回來的格外早,一定是許久不曾休息過。
我沒有進屋,怕發出聲音吵到他。就在院子裡和小簾講今天的事。
這些事,我怕是永遠也不會對付籬說。這不是不信任,我怕他擔心,怕他分心。
小簾沉默了許久,握著我的手緩聲道:“那就讓我陪你離開吧。那裡既然能庇佑你,我也不怕被你拖累。”
我頗感動地看著她,她向我笑,這是完全不同於那可怕女人的笑容,小簾的笑那麼溫暖,她說:“我不怕,我根本不信。我只要陪著你就好,像我們從前一樣。”
我熱淚盈眶,她的堅定和支援讓我心中有了些溫度。可還是不同意她和我一起,我怕,實在怕……
誰能鬥得過天呢。
她不在意的說:“我和你在一起十幾年,也沒見有什麼事情。”
我想想也對,就不再反對。
她應允會替我收拾一切,我們便分開了。
我去找我的阿籬。我可能見他的次數只有個位次了。
他似乎知道我來了,一推開門就看到他坐起來。
我跑過去摟住他,死死地抱住,纏住,不想分開。
他拍我,輕輕哄著:“我不過一夜未歸,娘子不要如此想念,這般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倒讓為夫多了多少傷感啊。”
生離死別,這和生離死別又有什麼差別呢?
我心下酸楚難言,竟然嚎啕大哭起來。淚水一股腦兒湧上,很快就打溼了他薄薄的衣衫。
許久,才放開他。
這才好好的看看他。
他下巴起了鬍渣,有些青,這幾日累的他也消瘦了。
我心疼得又要哭出來。我若是離開,他會不會垮?
“阿籬,”我細聲道,“若是沒有我,你會不會難過。”
他打了一下我的腦袋,力道不輕不重,嘴裡說道:“說什麼沒有你,我不會沒有你的。”
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能被這樣寵著已經是我最後能抓到的幸福了,還能再奢求些什麼呢?
我已經幸福的夠多了。
付籬突然看了看我,有些緊張:“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我問:“什麼?”
他忙搖頭。
我心裡慌張,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對話了。忙說:“阿籬,你告訴我好不好,不要瞞我。”
付籬搖搖頭。
“阿籬,你要相信我,”我搖著他,“求求你了,讓我知道吧。”
他根本笑不出來,扶住我直往他身上栽歪的身體:“你知道了,就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