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遽然頹老倚在門背上，一雙空洞的眼球驟然抖顫，死寂中湧現一絲光芒……

他抖顫將雙手放在自己面前，止不住輕顫，這雙佈滿老繭的雙手慘狠剝奪多少年少鮮活的生命。

每每午夜，那些悽慘的嘶吼聲，哀求聲，反反覆覆縈繞在他耳邊。

揮之不去的夢魘，永世不得輪迴的罪孽。

他轉過身，清晰看見方琉璃正在掙扎，明顯第二輪毒素已經開始發作了。蒼老的臉頰滴下一滴淚水，頓時老淚縱橫，，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啊！……”方琉璃抱著頭，滿頭青絲雜亂披散，發出的吼叫像野獸一般，哀叫，嘶鳴……撕心裂肺……

四肢百骸彷彿被成千上萬銀針刺痛，一下接一下，蔓延在全身，齊聚在五臟六腑，劇烈撕扯，錐心，“哇！……”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傾口而出，

噴在床褥上，妖豔四濺，開出一朵血紅的梅花……

“哇！哇！哇！”方琉璃連著嘔吐出一口鮮血，血液的顏色已經濃化成黑紫色，一灘又一灘，讓人觸目驚心。

方琉璃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翻身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忽然，她感覺喉嚨一陣窒息的糾結，掐陷。彷彿溺水一般，瞬間臉頰變得紫紅，膨脹，好像下一秒整張臉頰就會爆炸一樣，

第二百九十七章

“啊！……”方琉璃嘶吼的聲音沙啞到極點，頭部腫脹的感覺要將人徹頭徹尾逼瘋，她瘋狂爬起來，身形不穩直接滾落在地上，她慌忙爬起來，沒有停留直接衝牆壁爬過去。

她想撞牆！

可是爬到半路，手腕上的鐵鏈突然困住她的行動，“啊！……”方琉璃半跪在地上，望著牆壁的眼睛發出猩紅的光芒，像一隻野獸瘋狂拉扯手臂上的鐵鏈，頓時鐵鏈發出，喀拉拉！的脆響，迴響在空寂的房間，帶著森然恐怖的陰森。

讓人不寒而慄。

“咔嚓！”粗壯的鐵鏈輕易撕裂琉璃的手腕，“啊！……”方琉璃又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也許是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瞬間變得清醒，野獸樣瘋狂的情緒逐漸消退，然而，喉嚨的腫脹越來越劇烈，清醒了反而更加受盡煎熬。

楓！楓……疼！好痛！

“楓！……”方琉璃半跪在地面手握著鐵鏈，突然仰頭一聲嘶叫，哀鳴，凌亂的髮絲頓時飛舞在半空中。

慘白毫無生氣的臉頰，一雙靈動的眼眸因為突然的劇痛，狠命睜大，隱隱約約向外凹凸，膨脹，猙獰的表情讓人膽戰心驚。

“啊！……”方琉璃　突然伸手鎖住自己的喉嚨，狠命一掏，用力一拉扯，頓時尖銳的指甲刺透脖頸，鮮血四溢……

門外，卡特大師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望著眼前這樣一幕，太血腥，太殘暴，太悽慘了……蒼老的身體像被什麼重力打擊住，臉頰刷白，身體止不住輕顫，哆嗦。渾濁的眼球，悲涼，愧疚，絕望……蜂卷而上。

“啊！……”悽慘的叫聲像一道永不消止的魔咒，一遍一遍迴盪在實驗室。悲慘到極點。

卡特的身體突然倒退好幾步，身體好像突然見蒼老幾十歲一樣，抖抖顫顫差點摔倒，幸好不放心更來的徒弟跟來，眼疾手快，一把上前將卡特扶住。

老人的身體止不住輕顫，發抖……

“師傅！”徒弟輕聲叫道，聲音很詫異，他從來沒有師傅露出這種表情。

“馮然！”卡特大師頹敗喚了一聲，蒼老的眼波湧現一股深深的悔恨，愧疚，望著他，黑邃的眼球遽然顫抖，滄桑的悲老，又語氣不明的複雜。

“師傅！”馮然用力抱住卡特衰老的身體，同樣稚嫩的目光，雖然青澀確同樣溢滿一片死灰色，那是絕望的目光。

他何嘗不知道，這樣悽慘，哀痛的嚎叫，這是他們揹負一身的罪孽，這是永世不得翻身的枷鎖。

多少鮮活的生命，命喪在他們手中，一個接一個，一批接一批，直至最後他們已經麻木的絕望，他和師傅雖然活著，卻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行屍走肉不過如此！麻木，不仁，冷血，無情……

即使血流成河的嫣紅流淌在他們的眼前，卻仍然喚不回他們的理智。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飛機上。

“閻帝！閻帝！”冷軒連連從一旁緩了好幾聲。

閻慕楓從剛才心口就一陣糾痛，錐心般的刺痛，攪渾，紊亂迴盪在腦海，連神智也越來越恍惚，他耳邊總是迴響一個稚嫩的女童聲，女孩親暱換著他，‘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