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擠,發現自己其實是有溝的;但在蔡乾眼裡,李子和桃子是沒有區別的,“桃李滿天下”其實說的就是一種水果。所以我想,在他不在國內的一年裡,我要多喝牛奶,多吃木瓜,多做運動,變成傳說中的前凸後翹,等他回來的時候,驚豔登場,欲罷不能,從此成為我的床奴,哈哈哈……
“汪老師,你流口水了”我看見王小菁小巧聰明的腦袋伸出來,一臉鄙夷。
“哎,人老不中用”我繼續低頭改作業,順便把口水縮回去。
“外面有個老師找你”我看見王小菁水汪汪的大眼中閃出朵朵桃花。
轉頭,視線對上,驚訝。白襯衫、米黃色針織外套、卡其色休閒褲,模特身材,溫柔謙遜的笑容,他安靜地站在那裡,微笑著,朦朧不真切。校園裡的梅花已經凋零,只剩幾朵倔強地傲然挺立枝頭,留住對冬的思念;二樓的教室外,優雅的男子含笑望著我,眼神柔溺,背景是單調而又孤傲的紅梅。初春的寒風有些冷冽,風揚起他的中短髮,襯得整張好看的臉更是清秀,細細地注視著他挺拔的鼻樑、瘦削的下巴、白皙的面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的側臉,一切美好得似夢似幻。
我一直在這裡,從來沒有離開過。腦中不經意想起他說過的話,
“我有放不下的事,所以回來了”
高揚,如果我不是我,而你又不是你,那該有多好。當青蔥歲月的沉澱沖刷了曾經的迷戀,一切暗生的情愫猶如泡沫般幻滅。我們,再也回不去從前。放手,是一種成全,成全了他人,才能解脫自我。
“汪老師,你又流口水了”耳邊傳來王小菁模糊的聲音。
老孃我把口水縮回去。(口水:上上下下的感覺真爽)
“汪老師,下午有空嗎?想邀請你一起去參加一個研討會”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紳士笑容,如此從容,如此優雅,絢爛得讓人睜不開眼,不忍心拒絕。
“高揚,你知道的,我討厭這一類活動”我輕聲地在他面前說著,像一個想要逃課的學生。
“沒事,如果你沒空,我不勉強你”他的臉上還是掛著萬年不變的自信笑容。
老孃不是沒空,是不高興去,如果你請我吃大餐,我就考慮一下,我心裡默默想著。
“聽說那個研討會之後會去金錢豹聚餐,全場老師免單”我聽見高揚慢條斯理的動聽聲音傳來。然後,我有片刻的錯楞。
腦海裡的小人A:“去啊去啊,金錢豹什麼地方,S市最奢侈最豪華的海鮮自助餐廳,金領以上的人才消費得起的地方,平時攢夠錢了還沒膽進去”
小人B:“一頓飯就把你賣了,汪小兔,你太沒氣節了……”
小人B直接被擦掉,“我去,領導請客面子總歸要給的”
我看見高揚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於是,我用一頓飯把自己賣了。
下班的時候,陸小文又開始對鏡貼花黃,一層潤唇膏,一層粉色口紅,一層唇蜜,那性感的小嘴唇油光閃閃的,分外誘人。
“姐姐,又去勾引誰啊?”我忙不迭地理著包,想要迅速閃人,回家找出自己最炫最讚的衣服撐門面。
“廢話,週五是獵豔日,有沒有興趣一起和姐去酒吧坐坐?”她抬頭,魅惑的雙眸望著我。我渾身上下哆嗦了一回,
“你忙你的,我也就回家和小老太太吃個飯”
我看見陸小文輕蔑地瞅了我一眼,繼續把自己的頭埋到鏡子中。我知道,這廝又和鄭輝鬧翻了。
回到家,我開始迅速變裝,一套又一套衣服被我扔在床上,老媽進來,又出去,搖搖頭,“抄完家,記得毀屍滅跡”
我分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抄家。
在一堆衣服的屍體中,我火眼金睛地發現今年最潮的紫色短外套,還有小碎花的雪紡裙,再配上我的無敵小馬靴,那叫一個風情萬種,那叫一個搖曳生姿,那叫一個蓬蓽生輝。我在魔鏡前轉了數百個來回,終於,鏡子兄忍不住打起哈欠來,一臉疲態地看著我,我才拎起我的小包包出門。
初春的夜裡,有絲蒼涼。路上行人很少,大家都步履匆匆,無心留戀經過的風景。偶爾能在小花園裡看見一兩株寂寞的早櫻,孤寂地綻放,佝僂的枝幹上冒出點點白色嫩芽,帶來了春的希望。
不曾回頭,所以無法留意;當逝去的再也覆水難收,人生便蒼白如水。
在這麼一個充滿希望的季節裡,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傷感。但每次想起高揚,我都有抑制不住的心酸,每次,他分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