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堂的街口扯了一盞小燈。每次田宓騎車回家時,那微弱的光芒就一眨一眨地,彷彿是星星的眼睛,她的心也跟著溢滿了星光。
大雨澆灌的公路上,一輛輛疾馳的車從田宓的身邊呼嘯而過,幾乎是忽然之間,她就覺得倦了,倦極了。
她好想回家,回到那個掛著小燈的弄堂裡,儘管那個屋子又舊又破,儘管她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儘管爸爸媽媽總是隔三岔五的吵架,可那是她的家。
在家裡她什麼心都不用*,爸爸會關心她、媽媽會照顧她,哥哥會保護她。
她真的好想回家。
好像回到她的那個家。
但她已經失去那個家了,再也回不去了。究竟是什麼東西那樣可怕,居然生生地摧毀了那個曾經溫暖安寧的家?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田宓咬著唇遲疑了一下,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蕭珏的號碼,即便失去了那個家,她還擁有著另一個家。
“田宓。”
漫長而單調的等待音後,她再次聽到蕭珏的聲音,她忽然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蕭珏……蕭珏你聽著。”
蕭珏的嗓音也有些啞,卻帶著絲奇異的鎮定:“我聽著。”
田宓將唇抿了抿,終於還是問出:“我問你,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他回答的很快,幾乎沒有遲疑。
眼淚再一次湧上鼻尖,田宓努力控制著自己漸漸紊亂的呼吸:“你為什麼要相信我?”
蕭珏說:“因為我知道你心裡在乎我,不會害我。”
反覆深深呼吸後,田宓鼓起勇氣對他說:“那好,我也相信我爸,因為我知道他也在乎我,不會害我。現在我想對你說,我爸也一樣不會去害你、去害蕭家,因為他知道我心裡有你,不想害你。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四面八方迴旋的是深秋的夜風,寒冷刺骨,周圍明明很吵,可田宓卻似乎能聽到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她的心也驀然跳得極快,彷彿只差一秒就要跳脫胸膛。
她從不知道自己竟是這樣期待他的答案,他的認可。
“我懂了,”沉默過後,蕭珏說,“可你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
剎那間,那顆跳動心臟又安安穩穩地落回遠處,田宓緊緊攥住話筒,背後已出了一身的冷汗:“蕭珏,我只是突然很害怕,特別害怕,我怕有那麼一天,你會再也不理我了。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有什麼苦、有什麼累,我們一起去承擔,好不好?”
蕭珏說:“你在哪?”
“我在醫院。”
“等我。”
昏黃的路燈在頭頂默默地照耀著,田宓坐在醫院門口的臺階上,抱著雙膝。
大雨傾盆,遠遠地駛來一輛蘭博基尼,卻沒有徑直開過來,而是穩穩地停在了車位上,田宓認得,那是蕭珏的。
眼見車門開了,田宓慌忙打起傘去接他,他卻突然幾步跑過來緊緊抱住她,那樣猝不及防,那樣大力,傘柄從她手心裡飛出去,晶瑩的雨滴劃出一條弧線在夜空裡飛翔。
“蕭珏……”田宓怔怔地感受著他給予自己的溫度,幾乎忘記了言語,連雙手都變得無處安放。
蕭珏只是抱緊她,用力的抱緊她:“我們不分開,我們永遠也不分開。”
是的,他們不要分開,經過一整晚的艱難抉擇,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相信田宓,保護田宓。
哪怕代價是,流星一般的墜毀。
*****************^…^我是消魂的分隔線^…^*********************
清晨被電視播報的嘈雜聲驚醒,田野才發覺在自己躺在甄淑妮的房間裡,他並不喜歡在這裡過夜,但是昨天,似乎頭一次破了忌。
枕畔佳人不在,唯留體溫,他剛想搜尋出甄淑妮的身影,卻被耳畔那聒噪的早間新聞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大家好,歡迎收看,早間播報,警方已抓獲‘豔照’事件的始作俑者陳大勇,據陳大勇供認,早前議會官員的淫穢照片系屬合成,他散播的目的只是為了惡搞娛樂,沒想到會遭到網民的瘋狂傳播,釀造出這樣一個誤會。”
是誰?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領和膽子,竟然敢跟聶黨的人作對,幫蕭珏擺平這件事情?
田野仔細聽著,鷹隼般陰冷的目光慢慢地收緊,他迅速翻起床邊的手機,開始打電話責問。
“要看一個人的身價,就要看他的對手,要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