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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我是消魂的分隔線^…^*********************

痛哭之後,田宓彷彿瞬間成熟了許多,她變得出奇地冷靜,甚至連一滴淚都沒有再流。

最終她決定跟沈碧雲一起去,儘管沈碧雲堅決不同意。可她不能這麼沒有擔當,只顧著自己傷心,而讓婆婆獨自去承受這一切。

楊錚作為官方代表、同時也是蕭珏的好友,也去了現場。他那天的神情也很低落,見到田宓後,他溫柔地拍了拍田宓的肩膀,嗓音低沉到將近沙啞:“別怕,先別往壞處想,我陪著你。”

那天田宓穿了一條無袖的粉紅色連衣裙,她記得蕭珏最喜歡她穿粉紅色,說是粉粉嫩嫩的裝得特純情。何況,她並不想穿的太肅穆,她始終不相信躺在屋子裡的那個人會是蕭珏。

溫熱的觸感從肩上的肌膚處一直向心底蜿蜒,不知道為什麼,在楊錚面前,田宓總是變得特別脆弱。

她差點就哭了出來,但她沒有,她只是咬緊下唇,反手握了握楊錚的手。她知道現在不該哭,什麼都沒確定呢,她怎麼可以哭?

再不濟,她也不能把這種情緒傳染到婆婆身上,這些日子以來婆婆已經*碎了心,她不能再惹她傷心。蕭珏是個孝子,他要是知道自己這樣,一定做鬼都不會放過她的。

這樣想著,她又特想抽自己兩巴掌,想什麼做鬼啊,這麼晦氣。

真正進屋裡辨認的時候,田宓努力著,神色平和地要求沈碧雲在屋外面等著,然後她和楊錚一起進去。

田宓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但當她看到床上那具被白布掩蓋的屍體時,那感覺就像有什麼人正狠狠地踩在她的心臟上,“咯咯”的斷裂聲充斥於胸膛的每一寸空間裡。

她當時腦子很亂,整個身子的骨頭都像要散了架一般,晃悠悠地怎麼也站不穩,她伸出手,卻連掀開白布的勇氣都沒有。

楊錚好像生怕她會突然崩潰,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臂,說:“要不我來吧。”

田宓緩緩抬起頭,發現楊錚的眼圈也有些紅了,更是止不住的心酸。但她反而鎮定下來了,她咬了咬牙,自己動手從屍體的腳踝處,將白布慢慢地揭開,一直揭到右腿的膝蓋都露出來。

床上的人肌膚已經冰冷僵硬,泛著青紫烏黑的顏色,但好在下肢毀壞的並不嚴重,加上已經有人處理過傷口,所以這條腿顯得特別乾淨。

白布像沙灘上的白浪般,緩緩地被命運的手推開,楊錚看著那張逐漸顯現的面目全非的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別看!”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掌擋住田宓的眼睛,同時左手悄無聲息地覆上了田宓拉著白布的,那隻冰涼發汗的小手。

“我沒事。”田宓的心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但她還是將楊錚的手推開。

接下來,她死死盯著屍體的右腿看,她的秀眉一陣陣地緊縮,手也不自覺的觸向那條腿。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能有這個膽量和勇氣。

楊錚擔憂地看著她,他的心就像被針刺了一般,他從來沒想過,記憶中那個柔弱到連陣風都能吹倒的女孩子,竟也能像今日這樣堅強。

忍不住心疼她,楊錚拉了拉她的胳膊,想將她拽過身,但田宓卻忽然笑了,笑得時候眼淚又止不住地撲朔:“不用做DNA鑑定了,他不是蕭珏。”

“他不是。”

“蕭珏腿上有疤,最近才落下的,這個人沒有。”田宓仰起頭向楊錚解釋著,驟然的驚喜過後,她的心卻更加悲涼,無論眼前這個人是誰,這都是一條命。

一個人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呢?

忽然覺得好壓抑,田宓通身顫抖著,轉過身快速地離開了這間屋子,長長的迴廊就像是一道永遠也穿不出的噩夢,讓她心慌。

把這個訊息告訴沈碧雲後,田宓去送楊錚,臨別的時候,她的身子有些不受力地晃了一下,楊錚穩穩地扶住她孱弱的肩:“蕭珏肯定會沒事的,你剛做過手術,千萬要當心自己的身體。”

田宓抬起頭,看著京城的天空,那樣藍,那樣晴,明汪汪的沒有一朵雲。

直到剛才,她還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夢,渾渾噩噩的,但是現在這一瞬間,忽然就清晰了。

心裡彷彿有什麼積蓄已久的情緒在身體裡徹底噴發了,她垂下眸子,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淌下去,一直淌溼了楊錚胸前乾淨平整的西裝:“楊錚,我一直覺得他騙我,他欺負我,他害得我差點死了,他簡直不是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