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議員我不要也罷!”
“啪——”
沈碧雲則想也沒想,揚起自己不住顫抖的手腕,照著他的臉重重地摑下去,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
“媽……”蕭珏驀然怔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仰起臉看向沈碧雲,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出手打他。
“這一巴掌,我是想打醒你,”沈碧雲的柔軀震了震,纖長白皙的手凌厲地指著蕭珏,“你給我記住!首先你是蕭家的子孫,是國家的棟樑,其次你才是那個女人的丈夫!我沈碧雲的兒子!”
蕭珏愣在原地,胸腔裡某個地方又在一陣陣地收縮。
沈碧雲的眼眸裡也有一滴淚溢位,但只是片刻,就被她拭去:“這次你和田宓的事,究竟誰對誰錯我都不想再追究那麼多。但現在是蕭家重整旗鼓的關鍵時刻,你可千千萬萬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毀了你的政治前途。”
田宓還處在疼痛的深海中,看到蕭珏和沈碧雲走出去,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唇,根本無法顧及其他。
依稀聽到門口有人在吵,她的心沒來由的慌亂起來,有人立刻湊到跟前來,握緊她的手,她努力定了定神,才恍然間認出——這是哥哥。
她剛想叫他,卻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身下潮湧般湧出,她戰戰兢兢地將手在被子裡湊了湊,又摸到了粘襦腥溼的液體。
緊接著,田野驚愕地站了起來,身旁的護士也按了床頭的急救鈴,並跟著大喊:“醫生!醫生快來看看!三號病人又出血了!”
急救車又從病房出推出來,蕭珏身子猛地一震,想也不想地跑到車前握住田宓冰涼的手:“田宓,你*的敢死?你給我活著,田宓,你說話啊,張開眼睛,我不許你死!”
恍恍惚惚中,蕭珏的黑眸裡是深痛的憐惜,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悲哀。他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這樣絕望又茫然的眼神,彷彿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是他生命中最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蕭珏愛的是甄淑妮,蕭珏應該正和甄淑妮在一起甜蜜快活,他怎麼會對自己用情?他一直都在騙自己才對!
田宓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他的手,蕭珏卻不管不顧地將她拉得更緊,*搶救室的時候田野和醫生用力將他拽開。
他緊緊迫視著田野,似乎十分憤慨地與他爭吵了幾句,然而在他再次低下頭的那刻,他卻驀然間站定了。他終於看清了田宓一直努力做出的唇形,是“走開”……
她讓自己走開,她是連死都不願再見到自己嗎?
“轟——”
與此同時,田宓的那隻蒼白如紙的手從他的掌心脫落,搶救室的大門被緊緊地關上了,他心裡的那扇門,也彷彿被人用力地關上。
沈碧雲鎮定地看著神情恍惚的蕭珏,一字一句地說:“你走吧,你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該做的我和田野、還有田宓的父母都會做的。”
“是啊蕭珏,你快走吧,田宓有我看著就好。”連一直沉默的田野也憂心忡忡地幫腔。
這時候,醫院門口的保安已經擋不住門外擁擠的記者,其中有幾個蜂擁著向裡面跑了幾步,卻又被蕭珏的保鏢攔住。
“蕭先生,聽說您的妻子意外流產,性命堪憂,這是不是真的啊?”
“蕭先生,請問您還會不會去前線指揮抗震救援工作?”
“蕭先生……”
明燦耀眼的鎂光燈一叢叢地打下來,將蕭珏的每一個毛孔都被透封得死死的,前一秒,各種情緒還在身體裡流竄著,互相宣洩著找不到出口。
這一刻,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乾淨,連一點殘留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媽,你放心,我不會讓蕭家的名聲受到一分一毫的損傷,”蕭珏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沈碧雲,接著抖了抖自己的西裝袖子,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出,神情堅毅,瞳孔裡卻盡是失落而蕭索,“現在我踏出去,他們只會寫,議會議員蕭珏,國難當頭,罔顧垂危的妻子,趕去前線指揮救援,如此臨危受命,愛民如子,不愧是一代名相蕭蘭成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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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珏走後四小時,醫生和護士從搶救室魚貫而出,那時候田家的人、蕭家的人,統統都趕到了現場。
田野趁沈碧雲等人不注意,堵住主治醫生的去路:“我妹妹怎麼樣?”
張醫生疲憊地將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