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腦筋又轉到出版的事了。
林曉:這也是一個辦法,但感覺是最後的招,實在找不到出版再想這個,即使要在網路上發,也要看怎麼發法妥當有效。
接著,林曉岔開話題,問了一下馮氏兄弟在楚大教書的情況。
段天說他們已成為楚大實力兼偶像派老師,很是得一幫子小女生崇拜,兩人適應現代社會速度還挺快。
林曉又向段天說了一下自己想靠馮氏子弟開設現代私塾連鎖的想法,這個念頭在楚大時就和段天交流過,但並不深入。
回到驕海,林曉主要精力花在對公司發展第三步走戰略的宏觀思考方面,因此,到目前為止,現代私塾還只是林曉大腦當中的一個概念而已,林曉這時候問段天,一來確實想聽他的建議;二來是分散他現在的情緒,林曉很是知道段天,別看他整體算是個睿智的人,但很有些書呆氣,想問題容易進死衚衕。
一直聊到東方肚白,兩個男人才依依不捨下了線。
段天接連和雪丫、林曉聊完了之後,心頭的鬱悶去了大半,這個時候,才發覺頭沉重異常,下了網立即倒在床上,衣服也沒脫就睡著了,還好,第二天並沒有課。
等段天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時間,他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對著鏡子像一個推銷員一樣大聲喊:加油!加油!
用過中飯,段天回到宿舍,在床上靜坐了片刻就夾著書往圖書館去了,昨天浪費了時間,他得一點一點補回來。
楚大的天空是一種淡淡的藍色,白雲不成形,大多是絲狀漂浮物,風兒溫柔地吹在人的身上,很有些撩人;校園街道上走著盡是意氣風發的學子們,或者獨自一人,或三兩個一群笑鬧中前進;朗朗的讀書聲從草地上靜坐看書的學子那邊傳來,藝術學院奇形怪狀的練功房裡更是適時飄來美妙的小提琴聲,一個秋光明媚的下午,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毫無徵兆。
段天心情好了許多,他很快在四樓人文閱覽室挑了一靠窗戶的座位坐下,翻開書,立刻就沉浸在書當中。
段天每看書看到大約四十分鐘左右,就會合上書,站起身來,做一些扭扭脖子、腰之類的簡單運動,然後立在落地大窗之前,極目遠眺,這是他休息的一種方式。
大概三點半左右的時候,段天忽然感覺到閱覽室有一種奇怪的騷動,一些同學紛紛離開座位而往門外湧,段天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沒理睬,繼續看書。
四點不到,段天站起身來,來到窗戶旁,奇怪的看到樓下聚集許多人,他們紛紛仰頭往上看,並指指點點,遠方還不斷有人湧來,似乎夾雜著學校的保衛處的人,看來,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樓下的人群炸開鍋一般驚恐得四方散開,發出恐怖的叫喊,段天正奇怪,眼睛忽然望不到樓下,被一個人擋住了視線。這個人緊貼著窗戶外,頭朝下,迅速地往下墜,在那一剎那,段天甚至看到那人的臉,
天!有人跳樓!
發生得太快了!段天還來不及驚撥出聲來,就聽到一記沉悶的聲響自樓下堅硬的水泥地板傳上,像一記重錘般擊在段天心上。
有人自殺!
像楚大這麼大的學校,每年有一兩個學生前往天堂或者地獄報到,這是很平常的事,但聽說跟親見的感覺完全兩樣,恐怕,就這件事而言,整個楚大也沒人像段天看得這般清楚。
段天幾乎貼著窗戶,而那人墜下來也幾乎貼著窗戶,段天的大腦在短暫的短路之後開始清晰無比的回放那人墜下的情景。
那人頭朝下,眼睛閉著,臉色慘白,手瘋狂地飛舞著,大叫著,應該是大叫著,段天雖然當時並沒有聽到他的喊聲。
完了,這個人估計是完了。
段天急奔下樓。
一個生命就在他眼跟前沒了,段天邊跑還邊晃腦袋,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是做夢吧,還是自己的眼花。
段天奔到圖書館門前的大廣場,看到人們一個個驚恐失色的表情,有些女生已經嚇得嚶嚶地哭泣起來,沒人敢靠近那墜下來的人。
段天一眼看到那人。
那人臉朝著地,整個身子像一大坨鼻涕一樣粘在地上,身下是一灘又紅又黑的血,四肢不斷抽搐著。
段天壯著膽子走了過去,那人伸手加速揮舞著,喉管裡發出分辨不清的嘶聲。
這個人的生命可真夠強悍,圖書館頂樓跳下來沒有一下子嗝屁,還能掙扎著留一口氣。
換作別人,心中驚慌,恐根本聽不清那人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