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對不起。”
劉玲說道:“沒事的。”然後出去。
馮家妹醒來的時候,仍然叫眼睛痛,其他的症狀都沒了。主治醫生過來拿小電筒照了照,說可能是藥物遺留的反應,繼續臨床觀察一陣再說。
下午,林曉讓劉玲守馮著家妹,自己則回學校,在宿舍門口留言:已找到家妹,請速聯絡。林曉留下劉玲的電話和醫院地址。這一天是星期天,還好不要上課。看樣子,要請假一陣子了。
晚上,林曉和劉玲一起在病房守夜,家妹的眼睛痛感有所降低。
等馮國放來到病房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了。他正好這天來找林曉,發現留言就馬上過來了。
馮國放身上有著一種古樸的魅力,這種魅力和家妹一樣,彷彿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可是劉玲已經無暇去注意馮國放,這個原本應該引起她足夠好奇的男人,她是害怕,竟然家妹的父親就在這個城市,那麼他會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懲罰嗎?
兩天後,醫生給馮家妹做了全身檢查,最後告訴林曉、馮國放、劉玲馮家妹的眼睛出了一些狀況。原來的主治醫生加上醫院的眼科主任醫生一起向他們說明病情:經過視力檢測,馮家妹的色覺消失了。醫生的專業解釋是馮家妹雙眼視網膜中央區域的視錐細胞失效了,不再發揮感知色彩的功能。也就是說,現在的馮家妹眼中的世界,就是黑白程度不一的世界。
林曉沒想到竟會這樣,心裡十分難過,劉玲更是心下愧疚,當場央求求醫生一定要治好馮家妹,花多少錢也願意。
馮家妹的父親,馮國放卻沒說什麼,只是說把家妹接出醫院吧。
就這樣,四人出了醫院,回到劉玲的家。馮家妹見父親來到身邊,雖然心裡害怕得緊,但心卻覺得安穩了,有父親在,一切都不需要擔憂的。馮國放並沒有責罵家妹,只是讓馮家妹早早睡了,家妹很乖地聽話了,她可不想再惹父親生氣。
林曉看著馮國放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按著馮家妹,略微有些放下心來了。等家妹睡熟了,三人退出臥室,來到客廳分別坐下。
林曉說道:“馮大哥,家妹弄成這樣,我有責任。”林曉已經把事情簡要說給馮國放大哥聽,當然,他把劉玲那些想把處子獻給他的混帳話省去了。
馮國放擺手說道:“這不是你的過錯,是這丫頭的劫數,她是必定要遭受此劫的。來之前,七公卜過卦,說家妹有些兇險,但最終會平安的。我還要感謝你的,虧你及時趕到。”
劉玲則眼睛紅紅地對馮國放說:“馮大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家妹到那種地方去的。”
馮國放說道:“不怪你,我要多謝你這些天收留了家妹,讓她在這城市沒有飽受風餐露宿之苦。我的女兒我清楚,所以,她最適合的地方還就只有馮村,這次出來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
林曉說道:“可這教訓也太大了。”
馮國放笑道:“馮村人,疾病痛苦來臨之時,都會淡然處之的,這沒什麼,人生少不了這些東西,只是或早或晚,或多或少發生而已。”
劉玲有些感動,馮大哥竟這麼好說話。
馮國放嘆了一口氣說道:“也是冥冥中有天意。林曉,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盲女的故事嗎?”
林曉連忙點頭。
馮國放語調有些悠遠,說道:“那個故事的馮家子弟,其實就是我們的祖先,我們是他的嫡系。後來,他們又回到馮村生活,在村裡就發展成我們這一支。在我們這一支各代人中,只出現一個失去色覺的例子,很久以來,我們這一支都與常人無異,只是生下家妹後,我們發現她身上,有許多不同常人的地方。”
林曉插話道:“馮大哥,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家妹沒有色覺,是因為有遺傳因素在裡面的緣故。”
馮國放點點頭說道:“是的,在醫院我聽醫生一說,就覺得是這樣。按照現代生物學的理論來說,基因是一種記憶,在家妹身上的基因記憶著上代人曾為盲女的事情,我想,在奇怪的藥物刺激之下,家妹記憶的基因得到釋放,於是她失去了色覺。”
林曉覺得馮國放的話很有些道理,一時候想得呆了,而劉玲則在旁聽得發愣,不太明白兩個男人說著什麼,起身到廚房給他們弄吃的去了。
馮國放說道:“所以說,對於家妹失去色覺,不必太過介懷。失去色覺,在她以後的世界裡,就是簡單的黑白世界,這樣也許更好,五色徒亂人心而已。”
馮國放的豁達讓林曉佩服不已,而其最後所說的“黑白世界不是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