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現實社會沒有物質條件,沒有志同道合的人,怎麼有實現的可能?
彩虹坪,方芸老師任勞任怨地為當地鄉村孩子的義務教育做著她的貢獻,這份實際真誠的努力打動了段天,他們倆,也確實有緣。
林曉想到歷史上無數的知識分子要麼入世濟世扶危,要麼就是出世遁入桃源世界;林曉想到自己兩年前為掩人耳目,借朋友關係,在H省桃源落戶,在那再讀高中再參高考,這真是一種湊巧,再次來到大學,林曉自己又何嘗不是尋找屬於自己心中的桃源呢?
這樣一想,林曉理解了段天,並衷心地祝願他幸福。既然他決定了,那麼那些擦屁股的事就林曉來做,誰叫他們是朋友呢?
林曉思前想後,來到研究生宿舍門前,大門沒有關閉,想是這幾日夜晚陸陸續續還有報名的學子從遠方趕來的緣故吧。
林曉摸出鑰匙,開門的剎那,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分,進宿舍時遇到段天的情景。
林曉搖了搖頭,推開門,室內發出一股黴味,久沒有人,就是這樣的,不管這麼多了,先小睡一會,明天再來打掃吧,林曉放下行李,合衣倒在床上,頭仍然發暈,迷迷糊糊睡著了。
九月七號一大早,林曉是被學校的高音喇叭給吵醒了。
做早操!不會吧?還有這樣的事?上個學期都沒有啊。林曉直起身子,透過窗戶,看到廣大的楚天學子們一個個急匆匆地趕往操場。
果然是做操!想是新學期,新規定!
林曉想了一下,今天做的事情還很多。
上午上課,下第二節課去系辦公室註冊,報到晚了,估計又要挨舒夜老師的批評了,得有個心理準備;中午,去段天新任導師黃永康家中一趟,說明段天休假的理由,當然,林曉會重點突出說段天想利用一年時間好好地整理何老師的手稿,相信這個理由很充分,至於對校方做一個什麼交代,相信這位黃大師兄會有辦法的。
林曉理清了頭緒,就從床上跳起來,趁著這會子人都去做早操了,先去食堂用早餐。
林曉從食堂裡打了碗稀飯,抓了兩個包子,端著就走了回來,早操做完的人流開始從操場湧回宿舍區來。
看著這麼多年輕而朝氣蓬勃的面孔,聯想到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的段天,林曉心頭感覺異樣。
林曉走到研究生宿舍門口被人叫住,叫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舒夜老師。
林曉轉過頭看到身後的舒夜老師,在她的身旁,是不斷湧進湧出的研究生們。
兩個月不見,舒夜老師似乎是憔悴了些。林曉看到舒夜老師一臉嚴肅,正要上前去解釋,舒夜眉頭一皺,等了一會,想是批評的話還是壓了下去,只是冷冷地丟了一句:“今天上午是上金融學課,上完課去系裡注個冊,晚上九點半到我宿舍來一趟。”
說完,舒夜老師也沒等林曉回話,就轉身進女研究生樓裡了。
林曉覺得事態有些不妙,但想,硬著頭皮還是能撐得住,無非是捱罵,編一點暑期打工之類的瞎話,應該是可以搪塞過去的。
七點半,林曉抱著書進教室。
一進教室,同學們都齊刷刷地望到他,眼神怪異,林曉感覺有些奇怪,也沒深了想,走到自己的老位置,最後一排,坐下。
八點,老師準時開始上課。上著,上著,林曉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哪不對勁,一時卻說不上來。
上了一半,林曉才發覺自己前面的位置是空的,原來是姚雪坐的,她哪去呢?林曉四周看了一看,也沒看到,難道,她也還沒來報到?
下課時,同學們雖還一如往日的交談,但林曉覺得氣氛有些凝重,這是新學期第一堂課,兩個月沒見,同學見面,氣氛應是比較熱烈的才是。
下第二節課,課間有二十分鐘休息,林曉趕緊到系辦公室去註冊。註冊的時候,林曉說要晚兩天才能把學費交上,因為要等張勇的錢到帳,正好胖胖的系主任也在場,並沒有問他是否困難,也沒問他為什麼晚報名,這讓林曉多少有些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晚上舒夜老師也不會嚴厲到哪裡去。
注完冊出辦公室,正好碰到班長高輝。
高輝拉過林曉,一臉凝重地對林曉說:“林曉,你剛來,還不知道吧,姚雪病了,我們正準備組織一個全校募捐活動了。”
病了?募捐?
林曉的心咯噔了一下,難怪看前面的座位空空的,林曉問道:“重嗎?”
“很重,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到她。”高輝臉部的肌肉微微有些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