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事到臨頭的時候都會這樣想。
現代的青年,他們的理想,他們的堅定,遠遠無法和戰爭年代,苦難年代的老一輩人相比,他們雖然不需要經受戰火的洗禮,卻要遭受現實物質的誘惑,這更能讓人的雄心喪盡。燈紅酒綠,溫柔鄉里,人更願意及時行樂。
段天很清楚這一點,他的堅定,他的勇敢永遠無法與老一輩人相比,他多的就是二十一世紀人的觀念和方法,還有是智慧,這是他的優勢。
所以,他站在京華大學門口真的猶豫,真的害怕了,這一次洗禮他可以躲開的,人不可能對得起所有的人,難道對得起所有人才能做成大事嗎?
段天在亭子裡聽了這些年輕的大學生討論之後,忽然覺得開朗了許多,眼前一片光明。神的意義在於超脫一切,而人的存在形式則就在掙扎,不斷地掙扎。
段天笑了,人生若不掙扎那還有什麼趣味可言?!
段天長呼了一口氣,天邊的白雲彷彿也隨之呼盪開去,他那在京華大學受驚的心靈始安定下來。
雪丫就是他的掙扎。
不可否認,若不是認識情投意合的方芸,他是真有可能與雪丫在一起的。段天一想到這又回想過去的日夜,那些個他受傷,孤獨,不被理解的日夜,遙遠的一個知他、懂他的女孩安慰他,這是怎樣一種幸福,怎樣一種情分?不該忘卻啊。
段天開始主動回想這些了,這在之前他是刻意迴避的。
之前他是把雪丫當是人生旅途中一個重要的段落相互陪伴的知己,現在離開了,就應該淡忘,可段天終究無法淡忘,不是因為與雪丫曾經有過那麼一夜,沒有那一夜他最終還是要面對雪丫的,如果雪丫還是那麼濃烈地愛著他的話,他同樣很難阻擋,那一夜只是使得一切提前到來而已。
段天想自己應該是幸福,那麼好的兩個女孩都深深愛著自己。
或者,老婆一個,知己一個,這是最好的搭配,或許,再來一個情人,段天嘿嘿地笑出聲,男人為什麼總是這麼貪心呢?
對於此刻段天的心境,雖然還不到雲淡風清的地步,但他已隱隱感覺到他要突破那層情障了。
“嗨,好巧啊!”
段天嚇了一跳,看到眼前站著似真還假的雪丫。
“不認識我呢?你在呆想什麼,一會想笑一會想哭的樣子。”康琴問道,她看清楚段天呆呆的神情心裡發疼,忍不住跳了出來。
望著清減了許多的雪丫,段天忽然想流淚,他連忙把頭別了過去……
第三十章 開發老街
段天轉過臉,眼淚終沒流下來。
他再把臉轉過來,看到一縷陽光正照在雪丫臉上,由於夕陽的照射,看不到臉部的細微變化,但段天能感覺到不是天空中飛翔的語言片段,不是情緒的一直宣洩,而是心靈,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相對,剎那間,時間彷彿停滯不前。
有些人和事錯過了,還能再來嗎?
夜深了,香山腳下的一家家庭旅社,段天在桌旁展開信紙,準備記錄他來北京之後發生的事。
記錄每天都要寫,積到十來天,段天就要匯總寄給方芸。
段天從前是一天寫一封信給方芸,後來發覺自己這樣做蠢了,彩虹坪是要十天半個月郵差才去一次的。
段天提起筆,這一次卻不知道該寫什麼,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但今天有些不同。
段天猶豫了,如實說今天在香山遇到了雪丫段天怕方芸會多想,可不說,卻又是欺瞞方芸,段天不能否認啊,意外在香山遇到雪丫他心頭是怎樣的一種激動。
段天陷入了自己製造的道德兩難境地……
無盡黑夜在窗外徐徐展開,一個人,哪怕是再熟的朋友,愛人,也會因為時間與空間的隔離而變得難以琢磨和不可想象起來,芸,你也是這樣嗎?
段天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變的其實不是別人,往往是自己。自信不足導致猜忌心起,可是段天有時候真地質疑自己的自信。
方芸一直沒給段天回信,這更讓段天心裡惴惴不安,若不是林曉從韓冰那知道方芸已收到信而又把這轉告段天的話,段天還真有些懷疑方芸沒收到信哩。
善良的方芸應該會原諒自己的?應該會的吧……
段天終於提筆,他還是決定向方芸完全坦白。
段天寫道:
芸,今天我在香山遇到雪丫。
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準確表達我心頭的感覺,好象,我和雪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