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怯弱與無能深惡痛絕。
可是他自己清楚自己,這種狀況下他不可能馬上調整過來。
那一瞬間,他站在繁華的北京街頭,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段天抬頭,無意間看到對面公交站臺的廣告,那正是滿眼紅豔豔的楓葉,他馬上想到了香山。
好幾次與雪丫QQ聊天,雪丫都提到了香山。
她笑著說如果段天來北京就帶他一起去香山看紅葉。一個多浪漫多讓人期待的邀請啊,而那時候,段天可對雪丫的廬山真面目好奇得緊了。然而,事到如今,這二人同遊香山的願望也沒實現,那麼,現在就去香山吧!
一到香山,段天的心情立時好了許多。看!滿山地紅葉正是最燦爛時分,給人一種努力綻放的感覺。
蓬勃的生命力啊,可以掃去人心裡的陰霾。
一路上,人很多,段天在緊要的景點看了一看,就選上一條遊人稀少的小徑拾階而上。
一會人在楓林裡穿行;一會人卻探出頭來,能見到山外廣闊地景象,段天心裡不再想什麼,只是一味沉浸在此山此景當中。渾不知身後有人跟著。
段天走到一個山頭,山下地景象終於在他眼前盡情展開,山巒起伏,層林盡染。
段天長呼了一口氣,感覺此刻心情平復了許多。
段天待了片刻,又拔腿往上走。走了沒多久,看到一個亭子。有一夥年輕人正在那熱鬧地討論著什麼。
段天走了過去,在亭子一個角落坐下。
這夥子年輕人看來是某大學的大學生,一個個臉龐因為登山而變得紅漲,這是運動後的膚色。
段天聽了聽,原來他們在討論未來。
一個眼鏡生說道:“你說這世界,五年後會怎樣?十年會怎樣?”
一個平頭說道:“還會怎樣?科技越來越發達。人們生活越來越豐富。”
眼鏡生說道:“我說是具體,我們能想象出是什麼樣?”
一個女生說道:“就拿計算機技術而言,它變化速度太快,很難想象十年後我們會使用什麼樣的電腦,什麼樣的網路技術。”
眼鏡生說道:“是啊,想想就令人心動。晚咱們出生的人就是幸福。”
平頭說道:“你這是對科技品的貪慾。”
眼鏡生說道:“那又如何?”
平頭很嚴肅地說道:“你之所以要這樣想,無非是咱們現在過得時新,可是過五年回過頭看,就會覺得好老土,比如說,很早以前的大哥大,磚頭一樣,當時看一個拿大哥大在街上狂呼地人會覺得他很時尚,很讓人羨慕,可過幾年,再看到這樣的人,就會覺得這個人土得掉渣,科技被作為一個個華而不實的概念拿來玩弄,讓消費者不斷的升級換代,其實,回過頭來,這些所謂富人過著的一直是被後人嘲笑的土老冒的生活而已。”
段天聽得頓覺有趣起來,這幾個大學生談吐不一般啊。
眼鏡生笑道:“我看你這是窮人對富人地一種解氣式的嘲弄,我想說的不是這些,商家一邊會促進科技產品的研製生產,而另一邊當科技發展太快的時候他們又會想盡辦法讓這種速度放慢,好讓他們賺足錢。”
那個女生說道:“這些都太寬了,網路顛覆了現代人類已有生活方式,我想知道未來科技手段與人類生活方式的相互作用。”
……
段天坐在那靜靜地聽著他們的高談闊論,他們似乎是個什麼社團,不愧是天子腳下,這一幫朝氣蓬勃的青年,願生活不要磨去他們的銳氣,願他們能夠像今天這樣不斷思索未來。
未來!也是段天常常想到的一個主題。
很長一段時間他並未想過自己會獻身高等教育事業。
其實,並不是一開始段天就有這麼遠大而宏偉理想的,他和許多人一樣,抱著過自己幸福生活的態度,至少在大學期間他還談不上什麼高遠地理想。
參加工作後在秀雅學院,段天感到孤獨,他有一種身處無形囚籠的苦惱,上課枯燥無味,聽課的也枯燥無味,教者與學者都是茫不知自己未來方向,說實話,他是一時衝動給校長丁振興寫學校發展建議書的,沒想到校長看重他,大膽啟用他,現在說來,其實段天並不是積極主動參與到高校改革當中去的,而是被動的,所以段天的理想並不是紮根於深重苦難反省當中,而是…而是好象是在泥濘當中,也許正因為這樣,在這條道路上才註定了段的軟弱和不堅定。
為什麼要我去做這件事?別人不可以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