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好像有那麼一點怪。
“老實的生意人?”冷冰峰乾笑了一聲。“沒想到,連他養了二十餘年的兒子都不知道他的底細,可見這傢伙有多狡猾!喂!你知不知道DAP中有個兵工廠?”
“胡說!哪有這回事?”唐超群不相信的說。
“我問你,你們公司每年是不是都會多出一筆為數不少的資金?”
“那是海外公司賺取的。”他不相信父親會做這種生意。他打傷任遲和梁果的那把手槍還是託人由香港帶回來的。
“這個你也信?算了!算了!要你這被徹底洗腦的人接受你父親是個壞胚子。比什麼都困難。我只是要你對他小心一點兒罷了!順道告訴你,假如這幾個星期內,唐劍書無故失蹤或橫屍街頭,別太訝異啊!”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冷冰峰神秘一笑。“這段時間你不妨住在任家吧!此刻,唐劍書的內心鐵定是七上八下的,他絕不會注意到你的去向。”
“是啊!乘這段時間。你們可以到醫院做DNA測試。”劉若淼說。她是巴不得唐超群能儘快認她這個母親——她盼了好 久:炫:書:網:了。
唐超群思索著冷冰峰的話。
“喂!別這麼看我,你在想我剛才說的話嗎?既然你不相信你父親是個非法商人,那麼我想,很快地你就能知道你那敬愛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冷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劉若淼也不相信唐劍書是黑道分子。“我相當瞭解唐劍書的家庭背景,他出身良好,怎麼……”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利益燻心的時候。”他暗示她。
“嗯……”
任遲在梁果的門上輕輕的扣了三下,然後走了進去。
她背對著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模樣似乎在凝望著外面的夜色。
“想什麼?”他環住她,在她臉上一吻。
“我在想,今晚看不看得到月亮?農曆十五,應該是月色最美的時候。”
他望了望窗外,只見外頭已飄起雨絲,哪來的月亮?“外頭正飄著毛毛雨,看來,今晚是不會有月亮出來了。”自從梁果回梁家之後,他每天一下班就往這裡跑。陪著她聊天、聽音樂,或陪她到附近的公園散散步,直到十點她就寢後,他才回家休息。
“遲,我真的好感激你,你總是對我那麼好。你知道嗎?我好怕你對這樣的我感到不耐或厭煩,而離開我。每天一到了你下班的時間,我便會一直期待,期待你快出現,我是愈來愈依賴你了。”她把頭枕在他肩上,用手撥弄著他的髮根。
“你就愛胡思亂想。”他拉著她站起來。“樓下有位客人想見你,不過,見不見他。主權在你,不具強迫性的。”
“誰?”她訝異的問。
“唐——不!現在叫任超群了。”
梁果楞了一下才會過意。“他已經認祖歸宗了嗎?”
“前天去做DNA測試,他才轉了那顆食古不化的腦袋,叫我一聲‘哥哥’。說真的,憑白無故多出了個弟弟,感覺很奇 怪{炫;書;網}。”
“我該見他嗎?”她顯然有些不願意。
說不恨他,是騙人的。雖然他是任遲的弟弟,雖然他們將來很有可能是一家人,但是,她今天會變成這樣,他必須負起大部分的責任,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她不是聖人,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原諒他。也許有朝一日,她真的能夠原諒他,但是,絕不是現在。
“不願意見他?”任遲擺明不強迫。
“再隔一陣子見他,對他、對我也許會比較好。”她嘆了口氣。“很抱歉。”
“怎麼會。”他頓了一下,說:“那麼——我下樓要他先回去,回頭再與你聊。”
正當任遲要離去時,梁果突然叫住他,猶豫了一下,她才緩緩開口:
“我——請他上樓吧!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此舉倒令任遲相當訝異。他早知道她的胸襟一向開闊,女孩子的小心眼惡習她幾乎沒有,但是,害她失明這事非比尋常,她居然能如此輕易的原諒超群。連他都做不到的事,她真的能行之不疑?若真如此,那他倒真的甘拜下風了!
遲疑了一下,他仍下了樓。
“早晚都得面對他的,不是嗎?”梁果喃喃自語的說。
這輩子,她欠了別人一份情,負了別人的真心。也許這是報應吧!假如因為她失明瞭而能償還李連奎和任超群的情,那她也沒話說。她只有一顆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