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去哪裡呢?
踏雪無痕掃了面無表情的蝶舞一眼,並不做聲。
莫若水惱怒的看著踏雪無痕,又將頭轉向蝶舞,引誘道:“你我可算是同族人吶,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蝶舞聽她問自己,輕輕掙開踏雪無痕的手,被握著的手腕暴露在空氣中一陣發涼,她笑道:“蝶舞在這裡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凡事善始善終,蝶舞既然讓無痕公子醫治,就決不食言。”
在她與踏雪無痕之間,她似乎更相信他的吧,畢竟相處了那麼多時日。
而她,她救過她一命,卻只見過幾次。
莫若水很無奈的看了蝶舞一眼,不死心的試探道:“我可真的能治好你的眼睛,你可知道只要我的一滴血就能治好你的眼睛麼?”
“莫若水!”一聲冷喝傳來,卻是冷列異常。
蝶舞震驚的不由退後幾步,卻被一隻手托住腰,那手緊緊的貼在背上,溫暖的彷彿要融化。
莫若水似乎對他們的反應很吃驚,她杏目圓睜,詫異的看著踏雪無痕,兀自笑道:“你竟沒有告訴她,為什麼?”
踏雪無痕卻只是冷冷得看著她,並不搭話。
“為什麼我的眼睛需要別人的血,這胭脂淚到底是什麼毒?”蝶舞不可置信的問道。
“胭脂淚需要蝶谷谷主的血做藥引,你已經喝了許久的藥,有了藥引才能痊癒。”踏雪無痕在她耳邊耐心的解釋道。
“是啊,我是蝶舞谷主,所以只有我的血才能救你的眼睛,若是沒有藥引只怕你永遠都看不清楚。”又不甘心的問道:“怎樣,和我走吧。我到說過能治好你了。”
蝶舞搖了搖頭笑道:“竟然要別人的血做引子,這毒也達過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毒本來就是百年前蝶谷谷主的淚水,若要解毒,當然要蝶谷谷主的血液來解。”
見蝶舞默不作聲,又追問一句:“你真的不跟我走?”
蝶舞一愣,隨即笑道:“姑娘為何如此執著於此?”
本以為她會又一番言論,誰知莫若水卻不再言語,又狠狠地瞪了踏雪無痕一眼,怒道:“那我走了。”說完竟真的躍入門外,飛身而去。
“精通書史,善音律,尤工琵琶。元宗(後主父親)賞其藝,賜以焦桐琵琶。後主作念家山,後亦作邀醉舞。二人曾重訂霓裳羽衣曲,曲在唐之盛傳,最為大麴,後主獨得其譜,乃與後變易訛謬,頗去窪,繁手新昔,清越可聽。”——陸游《南唐書》
第五十五章 此時此夜難為情
“師傅……”
山腰處,一個紅衣少年不耐煩地看著四周,卻連風輕子的一個影子都沒找到。突然,他猛地記起風輕子的去處,不由加快了腳步朝山下跑去。
這個老頭……又跑去偷看人家小姑娘……
星晨恨恨地想著,只嘆自己不幸,不然怎會遇上這樣差勁的師傅。
山腳處,一條小溪順著鳳凰山蜿蜒流下,每天下午的時候,村裡許多姑娘就會集結在一起來到溪邊洗衣服,嬉鬧玩耍,淨顯女兒嬌態。
風輕子說,這時的女子最是可愛,天真爛漫彷彿春天的桃花,讓人沉醉其中。
有的時候,星晨會去想他不是好色之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喜好。
可是當他看到風輕子拿著酒壺隨意的躺在大樹上,眼神虛無的透過那些女子落到遠處時,他才明白,他並不是在看那些女子,而是透過那些女子看另一個人罷了。
那種虛無的眼神叫做回憶,猶如他會透過一個影子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有一次,風輕子難得的喝醉了,他在月下拉著他的手告訴他,他認識好的時候,她也是在溪邊嬉戲,那時,爛漫的花瓣飄下來,落到她身上,回眸一笑,美的不似凡人。
他還告訴他,那天是她的忌日,後來真的醉了,說了些胡話,他沒有聽清。
那時他才真正的瞭解那個老者,他把自己的笑作為偽裝,將心中的苦楚默默的掩埋起來。於是他才真真正正的敬佩他,也才覺得,長輩應該是這樣的。
走進溪邊,便聽到一陣嬉鬧的笑聲,女子們歡快的笑聲銀鈴般的響徹整個山谷。
他看了看周圍,才發現風輕子窩在一棵大樹上,一口一口的罐著酒。
吸了口氣,他惡狠狠的走了過去。
“還不回去!”
風輕子聽到聲音,睜開迷醉的雙眼,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在練功麼,怎麼跑來了?”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