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講講吧。”玉蕊拉著她的衣角,一臉八卦相。
蝶舞輕輕一笑,雙眸透過紗窗投向遠處,嘆道:“這李煜本是李璟第六子。本琮他為不一定做皇帝的,只可惜命運弄人,他到底做了皇帝,也給自己戴上了重重的枷鎖。”
“做皇帝不是好事麼,姐姐怎麼會說是枷鎖呢?”玉蕊不明白,一雙大眼睛裡淨是疑問。
“世人只知得了江山便成為天下最寶貴之人,又哪知其中辛酸,有些事情,為了江山不能肆意妄為的,哪怕有多想保護一個人或一個物,可是為了江山,他會不得不打碎它……”猛然覺得跑了題,蝶舞抱歉笑笑,繼續道:“李煜還有一個哥哥叫做李弘冀,他為了爭奪王位,對弟弟百般為難,李煜無奈,只得縱情與書畫,這才躲得過他的加害。”
“咦,他是他哥哥哥啊,怎會加害他?”
蝶舞笑著撫了撫玉蕊的臉頰,嘆道:“皇宮之中,哪有什麼兄弟可言!”
就像啟王與當今的皇帝,兩人運籌帷幄,暗自輕勁,又怎會記起他們還是兄弟。
回過神蝶舞繼續道:“那李煜做上一位後便遇到了周後。”
“周後?”
“是啊,史書上說她精通書史,善音律,尤工琵琶。元宗(後主父親)賞其藝,賜以焦桐琵琶。後主作念家山,後亦作邀醉舞。二人曾重訂霓裳羽衣曲,曲在唐之盛傳,最為大麴,後主獨得其譜,乃與後變易訛謬,頗去窪,繁手新昔,清越可聽。一個才情橫溢的女子,叫後主失了魂迷了眼。”
搖了搖頭輕聲道:“可是我不相信帝王有真正的愛情,所以李煜在周後死後便納了小周後,雖然他寫了許多悼念亡妻的詞,可是皇宮佳麗三千,周後也不過過往雲煙罷了。”
“他後期的詞柔情悽美,讓人讀了難掩哀傷,他才華橫溢,只可惜作了帝王……”
嘆了口氣,蝶舞笑道:“背這首可好?”
“哦。”玉蕊應了聲,一轉眼卻看到一個白色身影站在窗邊,白衣飄飄,恍若隔世。不由驚撥出聲:“公子!”隨即笑道:“公子也是來聽姐姐講故事的麼?”
蝶舞卻是猛然一震,很快她恢復神色,轉眼對他頷首淡淡一笑:“請問公子有何貴幹?”
踏雪無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眼中卻是複雜難辨。
旁邊的玉蕊覺出氣氛不對,吐了吐舌頭,就要抽身離開,誰知卻被蝶舞一手抓住,那手涼涼的,捏得很緊,卻微微的有些顫抖,有些心疼,她只好站在一邊,垂手任她抓著。
姑娘?會是誰呢?
蝶舞洗了把臉,將臉上的墨汁洗盡,想到剛才踏雪無痕看到自己大花貓似的臉,不由惱怒,隨即苦笑,他也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惱個什麼勁。想到這裡暗罵自己沒出息,氣惱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卻把玉蕊嚇得夠嗆。
“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蝶舞苦笑一聲,嘆道:“走吧,那位姑娘大概等急了。”
被玉蕊扶到踏雪無痕的前庭,一隻腳剛邁進門檻,就感覺一個人衝過來握住自己的雙手,那手柔軟滑膩,竟是個女子。
“還記得我吧!”女子開口,聲音悅耳。
蝶舞聽的熟悉,迷茫一陣,腦中才漸漸清晰,笑道:“原來是你。”
一旁的玉蕊看著眼前這個和蝶舞一般像的女子不由呆了,她詫異的捂住嘴,只怕一放手就喊出聲來。
七分的相似,相差無幾的胎記,同樣的白衣,兩人站在一起恍若一對。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莫若水。
莫若水上下打量了蝶舞一番,笑道:“還好,瘦得不是太厲害。”回頭瞪了踏雪無痕一眼,隨即把她拉入屋內。
這女子倒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習慣。
“分子,你戴面具做什麼?”玉蕊一鳴驚人,看著踏雪無痕無痕臉上那個面具有些不解。
踏雪無痕卻冷冷得看了她一眼,玉蕊識趣的閉嘴。莫若水卻嗤笑道:“他一向是那樣視人,也不怕捂壞了!”
優雅坐下,蝶舞不易察覺的皺皺眉,轉頭問道:“找我有事麼?”
莫若水笑首拉著她的手笑道:“我是來帶你走的。”
“為什麼要帶姐姐走?”蝶舞還未出聲,玉蕊卻先嚷嚷起來。
莫若水嗔怪著看了玉蕊一眼,低頭專著的看著蝶舞柔聲說道:“跟我回去吧……”
“跟我回去吧……”
彷彿那個男子又出現在她眼前,魅惑的笑著,說要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