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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邊的貼身丫頭,冷漠的叫她搬出小屋,命人將幾十桶結了冰的衣服放在她面前,要她一個人洗乾淨。

大雪紛飛的天氣,僅僅將手伸出來,就已經覺得寒冷無比,更不用說將手伸進冰冷的水中,況且一伸就是好幾個時辰。

蝶舞終於領教了古代女子間無硝煙的戰爭,桶內的衣服散了一地,有些無奈的一件件撿起,手已經凍得通紅,再加上身體依然虛弱,洗了幾件舊沒了力氣,全身發著虛汗,無奈的蹲在地上喘氣。

“姑娘……”兩個小丫頭偷偷的跑過來,看到蝶舞這個樣子不由紅了眼睛。

冰天雪地裡,身上衣衫單薄,烏黑的長髮披在消瘦的肩頭滑在地上,彷彿絢爛的墨蓮,花一般開在茫茫的雪地裡。

兩人一路照顧,日子久了難免生出感情來,況且蝶舞待人隨善,不想別的主子那樣蠻橫,雖然她算不上主子,充其量是大皇子的階下囚。

那天三人說說笑笑洗完了所有衣服,疲憊的回到破舊的房舍倒頭就睡,第二天口中含滿了苦澀的藥味,而自己昨天腫得故蘿蔔似的手指又恢復初時的白嫩,枕旁,還放著一盒溫香的膏藥。

簾外雪初飄,翠幌香凝火未消。獨坐夜寒人慾倦,迢迢,夢斷更殘倍寂寥。

————沈佩

第九十一章花明月黯籠輕霧

天還未亮就要起床,那兩個丫頭又不能天天過來,這種日子沒過幾天,蝶舞就隨著那冰涼的衣服落花般的倒在了地上,茫茫雪中,白色的裙,黑絲的發,蒼白的唇,黑色的眉,雪一般似要融化。

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她的無情和他的溫柔,猶自苦笑,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義無反顧。

想起第一次見他,那溫熱的手掌傳遞著的溫度,安心而溫暖,想起那個下午,溫暖的夏日那人指尖微涼的碰觸,刻了印般的烙在心上,每每回憶,猶如撥動心絃,心底引起輕微的顫動,想起那次落水的啼笑皆非,想起她月下失態的一吻。

想起許多許多,意識的最後一刻彷彿看到白色的身影自光芒處奔過來,刺疼了眼。

似乎聽到耳旁輕語,驚醒,面前濃霧裡顯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形,她叫他:“蝶舞……”

她問,你是誰。

那女子的臉若隱若現,似乎有淚光閃過,盈盈的滑落,她笑著嘆息:“我就是你啊……”

她又問:“你是我,那麼我是誰呢?”

她笑:“我做了那麼多,為何還是這種結果。”

她不明所以,待要問,濃霧裡走來一個男子的身影,白色的衫,黑色的發,他站在霧中輕喚:“蝶舞……”

兩人同時回頭,那女子含著淚走過,兩人漸漸消失在雲端,剎那,她看到男子回頭對她一笑,只一笑,就覺萬般的芳華突的展現,紛紛擾擾的驚了眼,失了心。

再次醒來時,兩頰淚跡斑斑,雪清寒黑著臉冷冷看著,腕上被人按住,似在把脈。

良久身旁那人站起身來,聽到一個清潤而蒼老的聲音:“大殿下,請允許在下帶這位姑娘回谷中靜養。”

雪清寒冷了臉道諷刺道:“在這裡不能治麼?”

“自然能治。”那人笑吟吟的回答:“只不過要一直這樣躺著罷了。”

雪清寒一愣:“這是為何?”

“這裡濁氣太重。”那人含笑回答,似也不在乎大皇子漸變陰狠的面孔。

後來兩人掩了門出去,細碎的聲音傳進屋聽不真切,再後來,那人進來帶著蝶舞離開。

那人所說的谷聽說是個很美麗的地方,那裡離雪都並不遠,只是地處偏僻,地形較低,別的人不容易找到,他告訴她裡面四季如春,花蝶交替,有銀河似的瀑布直瀉而下,也有魅力的珍貴花草競相開放,那裡蝶舞翩然,人們平和相處,沒有戰爭只有一片安靜祥和。

在那人照料下,蝶舞的身體恢復的很快,這讓蝶舞以為以前那個夢中替自己喂藥的人是他,每每問起,他總是淡笑不語,奇怪的是,每次喂完藥,那人都要取她幾滴血,她問為何,他笑而不答。

再後來,她的身體全然康復,卻起身請辭,他亦不攔她,臨走交給她一個紙包,叮囑道,有了它,再加上踏雪無痕給的方子,姑娘眼睛復明的日子指日可待。

回到雪都時,她為防備雪清寒發現易了容,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聽著身旁熱鬧的喧譁,突然覺得過了一個漫長的歲月,彷彿以前發生的種種只有南柯一夢,現在醒來,諸多光陰過去了,自己依然是一個人。

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