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是,看的人膽戰心驚,手蓋在臉上要爬起來,踉踉蹌蹌,好在牧扶了一把,險些又摔倒。站穩了,整個人傻掉一樣,臉色煞白,血還在汩汩的往外冒,竟然就笑了。
“莊非,別動!” 有人趕過去,壓住了她的肩。
瞬間,頭被好幾隻手固定,艱難仰高的角度,只能用餘光勉強掃到他。比那晚好多了,雖然有些憔悴,肩上還有繃帶,但看起來並無大礙。
毛巾蓋過來,很用力的壓著,完全擋住了視線,不禁皺眉,討厭這樣的止血方式。空著的兩隻手想爭取脫身,不知被誰抓著。
呼吸悶悶的,嘴裡也是血,毛巾很快換了新的。短短交錯的瞬間,順著光線看出去,他的面孔竟然出現在頭頂,很近很近,皺緊了眉,又像是要發脾氣的樣子。
怎麼看他怎麼覺得舒心,被按回到椅子上,終於肯配合止血。直直的望著他的方向,沒在意流血,反正,他都回來了。
開心啊,失血的興奮過後,還在眨著眼睛看他。
本來是迎接他回來,結果大家卻圍著莊非團團轉。開始她還在椅子上坐著,興奮異常,沒一會兒就搖晃著往兩邊倒。
不得已,Itzhak趕緊抱著上樓,天放跟在旁邊,用毛巾壓著鼻子。已經是第三條了,停止壓迫就出血,整個前襟上血跡斑斑,人也暈了。
一週裡,醫療室的門第二次開啟。剛把她放在臺子上就醒過來,想起身,拉扯鼻子上的藥棉,被大家集體壓住。
明明他回來了,就在旁邊,可不知誰把燈關了,屋裡這麼黑,要她怎麼看他。生著悶氣,可渾身拆散了一樣鬆軟,越來越沒勁。好像睡著了,又被弄醒了。
額上冰冷,不知敷著什麼。眼前突然白熾的亮,臉被牢牢固定在燈下。折騰了好一陣,嘈雜才回歸平靜。
累了,從出事那天一直就很累,努力撐著。困的不願意睜眼,再惦記,也只能像黑暗投降。
感覺有人在手邊摸索,溫暖擦過掌心,然後是臉頰和額頭。身子很輕很倦,那溫暖轉瞬即逝。啊,明天有精神了再和他說話吧,有好多話要告訴他呢,這六天有多想念,發生了哪些事情。
鼻血暫時止住了,渾渾噩噩的睡著,Itzhak幫忙抱回了房,留了Samir在房間裡照顧她。
雖說不嚴重,可還是跟著天放又進去檢視了一次,退出去的時候,他走在最後,走的很慢。
幾個人從三樓下來坐進了耶路撒冷。雅麗倒了茶,替他們帶上門。
“這孩子,估計上學太累了,這裡的天氣也不適應,多喝水吃些水果蔬菜就好了,火氣太大。”
天放想弄些飯菜,讓擺擺手。進門到現在都在擔心她,不想吃東西。
“不礙事吧?”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