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二姐姐今兒是要去私會情郎了……”
廖書敏聞言面上緋紅更豔,卻又不甘心總被錦瑟打趣,便也撲至錦瑟的耳邊道:“是呢,某人若然再夜夜弄簫,滿京城的人也都要知曉廖家有女名錦瑟,引得翩翩狀元郎相思難棄,夜不能寐呢。”
兩人戲鬧間已到了朝華街,倒似在回應廖書敏的話,竟不知自那裡飄來兩聲簫音來,廖書敏聞之愈發興奮忙拉著錦瑟細聽,待聽得那簫聲正是一曲鳳求凰,她便樂得衝錦瑟不住眨眼,道:“某人在約我們家微微呢,卻不知佳人應不應邀呢?”
聽到那簫聲,錦瑟望了望外頭景色,見正是朝華街口便默默記下位置,心中想著能見上蕭蘊一面也好,將話說個清楚,興許她的佈置便用不上了。那簫聲只響了兩聲便消弭了,錦瑟見廖書敏打趣自己卻也不回應,廖書敏顯然也發覺錦瑟不似心繫蕭蘊的模樣,暗自想著回去問問錦瑟此事便也不再多言。
因廖老太君身體不好,故而海氏早在朝華街的富源酒樓中定下了雅間,一家人一路坐車觀燈,到富源樓後廖老太君進雅間休息,在雅間中觀看煙花,而姑娘們想逛街市再稟了老太君自上街頭遊逛。
因人潮洶湧,馬車行的極慢,不長一段街足行了小半個時辰,待到了雅間,廖老太君已有了倦意,海氏和胡氏皆要留在雅間陪伴廖老太君,三夫人因要照顧銳哥兒本便沒有出府,只四夫人因跟隨四老爺在任上多年,興致頗高欲帶著錦瑟幾個姑娘上街頭遊逛。
錦瑟隨著四夫人下了酒樓,廖書敏便衝錦瑟使了個眼色,錦瑟湊至四夫人跟前笑著道:“四舅母,江寧侯府今兒也在這酒樓上定了雅間,我多日未見雲姐姐想過去瞧瞧,這街上如此擁擠,四舅母也知道,我素來不好這個熱鬧……”
四夫人聞言便道:“既是這樣不去拜訪倒也失禮,如此你便去吧。”
四夫人言罷,廖書敏便忙道:“我陪微微好了。”
廖書晴和廖書香二人素知錦瑟喜靜,聽她的話倒不奇怪,如今見好動的廖書敏竟要陪著錦瑟,不覺皆奇怪地瞧了廖書敏一眼,可她們哪裡想得到錦瑟和廖書敏藏著小秘密呢,只以為廖書敏和錦瑟感情好,不想錦瑟自己孤單才有此舉,便也未再多想。
四夫人允了,便帶著廖書香二人打前兒走了,錦瑟見她們消失在人群中便和廖書敏相視一笑。而也在此時,閆峻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轉瞬便到了錦瑟兩人近前,直直走向廖書敏遞給她一個戲曲《梅花樓》中李芸孃的面具,道:“帶上。”
廖書敏見閆峻手中尚拿著一個裴生的面具,兩隻面具顯是一對,想著那戲曲中李芸娘和裴生私定終身的事兒,廖書敏的臉唰的一下便紅了,瞧的錦瑟在一旁掩嘴失笑。聽到錦瑟的笑聲,廖書敏忙將面具帶上卻終沒壓下臉上熱度,閆峻衝錦瑟點了下頭,待錦瑟福了福身,他才掛上面具扯了廖書敏的手匆匆去了。
錦瑟瞧著兩人的身影隱沒在人群中,唇角笑意掛起,腦中一張俊面,和完顏宗澤壞笑的模樣卻愈發清晰了起來,身後也適時傳來白芷的聲音,“姑娘也瞧瞧,人家二姑娘這走的方是正道!”
錦瑟聞言回頭見白芷一臉苦口婆心不覺搖頭苦笑,偏這時候一個穿青衣的小廝擠開人群過來,衝錦瑟一禮遞給她一個走馬燈。錦瑟見那小廝有些眼熟,本能地就接了那燈,而那小廝見此二話沒留便一溜煙地跑了。
錦瑟詫了下這才想起那小廝正是蕭蘊身旁的,似是名喚福昌,在江州時她也曾見過的。
“呀,好精緻的走馬燈啊,姑娘快瞧,上頭還有詩詞呢。”
白芷的叫聲響起,錦瑟這才低頭細瞧那走馬燈,卻見走馬燈用上等的宮綢做成,上頭繪製著一龍一鳳,龍追鳳,鳳戲龍,隨著走馬燈轉動,那一龍一鳳竟如活了一般,騰挪在九霄雲端,令人望之奪魂。
見那龍鳳畫的異常不凡,錦瑟便知這走馬燈定然是蕭蘊親手做的,再瞧那走馬燈的底端寫著的一首詩詞,那行書更是和當日在柳府中所見一般無二,細讀那詩卻是:
緣相遇,纏相思,相見難,惟有千里共嬋娟。捧玉像,細端詳,櫻唇紅,柳眉黛,卻是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錦瑟瞧的微怔,想起方才在朝華街頭聽到的那兩聲簫聲便帶著白芷徑自匆匆地往記下的位置而去。
今日上元佳節,錦瑟早早便給院中的丫鬟婆子們放了假,任她們或是回去和家人共度佳節,或是結伴到接上來遊玩,兩位嬤嬤將玩鬧的機會留給了小丫鬟們,卻是一同留在了夕華院中當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