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其實你和左手……”
酒館兒服務員在穿行中碰翻了我的啤酒杯子,啤酒杯子掉在地上,碎裂了,服務員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給您換去……”
我慢慢蹲在地上,用方便筷子劃拉著碎裂的啤酒杯碎片,酒館兒的生意很好,也很喧鬧,可是悉悉索索的玻璃碎片滑過地磚,聲音是那麼的清晰,象交響樂團中G大調兒的高音區,吱呀吱呀的對著耳朵響著,想聽不見都不行。
冬天的夜裡,溫暖變得尤為重要,如果可以找到溫暖的話。
我把喝的醉醺醺的小諾送回家,小諾走路都跌跌撞撞的,等送完了小諾,我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腳也有些跌跌撞撞的,象拌蒜一樣,其實我一點兒都沒喝醉。
拐彎兒的馬路上,有刺眼的車燈滑過我的眼睛,我眨了眨眼睛,雖然冬天很冷,但我喜歡,因為冷的時候你可以穿衣服,穿很多衣服,直到你自己感到暖和了為止;夏天不冷,但我不喜歡,因為當你熱的,把所有的衣服都脫光了之後,你還是熱,卻再也沒有可以脫下的東西了。
一輛車子發出尖銳的急剎車聲音,在我側面的馬路停住,我抬頭,車門開啟,木羽的表情很僵硬,車門發出不大的聲音,不管我怎麼看,我看過去的方向都是茫然。
“我剛才開車過去,看見後面是你。”木羽半低著頭,看著地面。
我朝有些僵硬的手心哈氣,木羽看向我:“我已經開過去了,我問自己,要不要停一下,開出幾十米,我還在我問自己要不要停一下,我試著踩了好幾次剎車,終於放棄了,在不知道第幾個紅綠燈的地方,我還是停下了……”
我轉頭看向灰濛濛空氣中黯淡的路燈,路燈映襯下是城市的二氧化碳味道,還有喧囂,我聽見木羽點菸的聲音,打火機開合的聲音有點兒象催眠的手指聲音,我有點兒難受,咿咿呀呀的G大調兒聲音遙遙遠遠的,在聽覺中開始若隱若現。
木羽的表情象完美的大理石臺面,質地細細密密的,除了紋路清晰,還是紋路清晰。
木羽輕輕吐了一口煙,轉頭看向別處:“我掉頭,就是想知道,我要是順著原路回來,還能不能看到你……”
木羽抖抖手指上的菸灰,我一直都很奇怪,一個從來都不帥的男人,總能把某些動作演繹的那麼的魅力,有時候男人其實是一種味道。
木羽開始小聲的笑:“十八,你的語言功能有沒有退化?我的好多語言功能都喪失了,比如,剛才我明明很想說我想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你,可是我只能用還能不能看到你,之前我會我喜歡來表達我中意的東西,但現在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用手揉著耳朵,煩躁的晃晃腦袋,看向木羽:“你有聽見G大調兒的聲音嗎?聽著好煩。”
木羽不說話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木羽小聲說:“那你能聽得見我麼?”
翡翠藍
阿瑟回來的非常突然,在北京還是冬天寒冷的日子,澳洲卻是炎熱的夏季,地理知識缺乏的我,傻乎乎的想象著從澳洲到北京的飛機在一萬米的高空上,到底應該夏天還是冬天?
阿瑟從洗手間換了衣服出來,換上了他發小兒帶來的羽絨服還有牛仔褲,阿瑟的發小兒叫張雪巖,是和阿瑟一起混部隊幼兒園、混部隊學校的,阿瑟管張雪巖叫巖子。
在等阿瑟換衣服的時候,我好奇的問巖子一萬米的高空,是不是分夏天和冬天,巖子笑著說,在一萬米的高空上面,沒有冬天和夏天,一年365天都是一個溫度,那個溫度叫做寒冷。
阿瑟大大咧咧的從洗手間出來,皺著眉頭說:“巖子,你丫褲襠怎麼那麼短啊?不知道老子在澳洲啥都沒長,光長腰了嗎?”
“去你的,有的穿就不錯了。”巖子給了阿瑟一拳,阿瑟伸伸懶腰,環顧著機場,感慨:“回來一次一個樣兒,都變了。”
我笑著問阿瑟:“不年不節,你回來幹什麼?”
阿瑟摟著巖子的脖子,笑:“我發小兒娶老婆,我能不回來嗎?這輩子的紅白喜事兒,我還能見著幾回?”
巖子推開阿瑟:“烏鴉嘴,少說廢話。”
晚上在酒吧,小諾拖著拽著阿瑟非要喝大杯的扎啤,我有些心虛,不時的盯著小諾,我很想問小諾,那天晚上她醉酒後說的話,在我耳邊拉了一晚上的咿咿呀呀的G大調兒高音,我很想知道小諾到底知道多少事情,關於我的。
阿瑟去洗手間,我試探性的問小諾:“你那天晚上說的話……”
“哦?我有跟